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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是有要事要告诉皇嫂,还请皇嫂做好心理准备……”宇文旭看着年韵,年韵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凝住了,她不知道什么样的答案在等着自己。
“皇兄确实没有死。”
话一出所有人都露出了狂喜。
年韵脸色微红,目光含泪,“真的!”
近日,她觉得宇文昊还在的预感越来越强烈,她就知道,他不会那么轻易离开她。
宇文旭颔首,“就在东南方向的渔村,有一男子与皇兄长得极为相似,那渔村偏僻,在宋寿的东南方,名为即墨,所以寻了很久,也没有消息。事关皇兄,朕亲自去看了看,与皇兄擦肩而过,皇兄却只做陌路……”
年韵不解。
好一会儿宇文旭才直白道,缓缓道,“皇兄失忆了……”
这个消息让所有人心情大落。
昔日高高在上的帝王,经历过那么多波折,现在一朝化为空白,谁听了都会可惜。
年韵好一会儿才回过神。
“没,没关系……只要他还活着……”年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么告诉自己,“我要去找他。”
宋寿,距离宁兴隔了五郡三江。
他跑的可真远。
齐国不算很大,可是一旦消失一个人,要找一个不知是生是死的人,十分不易。能够找到还活着的他已经是万幸,她要把他带回来,这一次她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离开。
转过身,年韵就准备去收拾东西。
“皇嫂……”宇文旭欲言又止,见年韵回头,好一会儿才道,“皇兄他……现在已有未婚妻,是他救命恩人的女儿……”
这个消息,让一行人下意识的看向年韵。
宇文昊失忆,不记得自己的结发妻子,其中最受伤害的不就是年韵了?
而宇文昊现下还有了未婚妻,人生如此起落,让人忍不住心疼年韵。
宇文旭想过直接把皇兄带回来医治。
可是失忆这种事情并非没有发生过,谁也不能肯定他是否一定能想起从前。
他毕竟是自己的皇兄,如果他不能忆起从前的事情,失忆对他来说就是一次新的开始,这一次,他还会不会选择年韵,谁也说不定。
好一会儿,年韵才咧嘴笑道,“我的男人,怎么也不可能拱手相让,我能让他爱上我一次,我就能让他记得我一辈子……”
年四重听到这话,眼底顿时忍不住松了一口气,笑道,“这才是我年四重的女儿!”
比起这一年多以来,每日的强颜欢笑,苦守等待,现在的年韵实在是好了太多。
欺雪跟着年韵,给年韵收拾东西,金丝鞭,玉腰弓,包括宇文旭还回来的通鸣铃,一点儿一点儿的收拾着,却见年韵在自己的包袱里装了一条沉重的细铁链子,吓了一跳,“娘娘,您带这个做什么!”
通鸣铃响后不久,年韵就有了精神,整日往来于年时勋的宅子里,让年时勋帮着给做的。
寒铁打造的铁链子,虽然细但是十分硬,非高温炽热的炙火不能熔,没有特殊的钥匙,也无人能打开。
钥匙只有一把,她留在了宅子里。
她年韵想要带回来的人,还没有带不回来的!
就是锁着,也得把他锁回来!
“欺雪,你怀了身孕,这一回就莫要跟着我去……”年韵看了一眼欺雪的肚子,脸上的笑意扬了扬,但是眼底却还是渗着担忧。
她必须要尽快赶过去。
按照宇文旭给的消息,救宇文昊的是名为张汉的渔夫,常年不归家,游走于各个行江,家中有一养女,名为张巧儿。即墨是个偏远的穷乡僻壤,所以极少有人去,好在即墨村的村民们容易满足,所以也算和乐。
三个月前,张汉重病,临终前将张巧儿托付给了宇文昊。
细细算来,三个月前,正是通鸣铃响的时候。
年四重给年韵派了一队侍卫保护年韵的安危,即便是快马加鞭赶到即墨,也用了八天。站在山坡上,看着那个缓慢的正在收渔网的身姿时,年韵想扑上去,可是很快,她就看见另一名少女跑了过来,拿了绢帕,为宇文昊擦汗。
宇文昊没有拒绝,他只是搭着眸子。
年韵才骤然想到,他现在不记得自己了,所以现在的他,也可能喜欢上别人。
“娘娘,咱们是否直接把先皇直接带回来……”
“不……”年韵放下包袱,递给一旁的侍卫,“从长计议。”
现在宇文昊不记得她,难道要她哭着扑上去告诉宇文昊他们是夫妻?
如果宇文昊一辈子也记不起来呢?
或着宇文昊现在已经爱上了别人呢?
好一会儿,年韵笑了笑。
昔日宇文昊算计着占了她的心,如今她竟也要这样算计着,重新得到宇文昊的心。
不对,现在的他,叫阿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