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斓明白,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吃醋了。
她一手拢在身前,忽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才能缓和眼前的气氛。
“哎呦……”
沈风斓弯了弯身,另一只手也捂住了肚子。
轩辕玦一个箭步走过去,连忙查看起她的情况。
“怎么回事?肚子疼吗?”
他不知所措,也不敢碰沈风斓的肚子,生怕一个用力让她更疼。
看着他着急的样子,沈风斓把嘴一撇,扭过了头去。
“萧太医说了,怀着孩子的时候不能生气。想吃什么就给吃,想要干什么就给要干……除了那什么以外。你方才这副模样,是存心惹我生气,还问我怎么回事?”
轩辕玦松了一口气,原来她不是真的肚子疼。
这会儿想再板起脸来,已经没有用了。
他只得无奈地问沈风斓道:“那敢问娘娘,您现在到底想要干什么?”
沈风斓也不同他客气,尽量从大局来给他分析。
“殿下,你想想,就算龙骑营把心思投向你这处,可宁王手上还有御林军,还有他的亲卫。此战必定要打起来的话,难免伤及无辜。京城的百姓是无辜的,龙骑营和虎骑营的将士也是无辜的。皇室兄弟之争,造成京城血染,将来史书工笔将如何记载?”
轩辕玦的面色好看了一些。
原来她是怕伤及无辜,而不是同情宁王。
“你说的有道理。可眼下不论是我还是他,都骑虎难下。要如何不伤及无辜,解决这件事?”
倘若真有这样的办法,他也愿意去尝试。
沈风斓一手拢在身前,深吸了一口气。
似乎是生怕轩辕玦拒绝她的提议,她握住了他的手。
“那我说了,你别生气哦。”
他生气?
有她肚子里那个小祖宗在,他是万万不敢对她生气的。
他无奈道:“好好好,你说。说得不好咱们不办就是了,有什么可生气的?”
这话与其说是对沈风斓讲的,倒不如说是对他自己讲的。
他在劝自己,无论沈风斓说出多么惊骇的话,他都不能同她生气。
那是自己拿命也要保护的女子,他怎么舍得对她生气?
沈风斓朝他一笑,“我去见宁王,我去劝他。或许他会愿意听,他若再不愿意听,我就让人去请法源和尚来劝他。”
如果劝一劝宁王,能让他改变主意,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沈风斓并不觉得,宁王一定会听她的劝。
可她必须要试一试,不试怎么知道结果如何?
轩辕玦料想便是此事,他一口回绝。
“不行,你去见他太不安全了。朝中之人都说,他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宁王了。即便他从前爱慕你,如今也未必不会伤你,我不能拿你去冒险。”
要说冒险,的确是有点冒险。
可沈风斓从来不是一个畏首畏尾的人。
她其实很惜命,为了自己的性命,从前被沈太师软禁在桐醴院的时候,是半点不敢反抗。
即便柳姨娘带着那些无礼的婆子,上门抄检她的东西,她也只是把她们吓走了而已。
她惜命,但她绝不贪生怕死。
明知道卫皇后有意羞辱她,她却不肯跳那胡舞,宁可给卫皇后落下话柄来惩治她。
明知道岭南危机四伏,为了轩辕玦的性命,她还是轻车简从地去救他。
都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沈风斓身为女子,却也懂得这个道理。
倘若她能以一己之力,劝说宁王停止造反作乱,或许就能挽救无数京城百姓和兵士的性命。
她非做不可。
“殿下,我一定要去。百姓是无辜的,将士们也是无辜的。倘或殿下踩着这些鲜血和白骨登上帝位,同样也不会欢喜的,不是吗?”
轩辕玦微微一愣,想着这大周的万里河山,将来是要由他们并肩同看的。
一时心肠便软了起来。
萧贵妃有一回,无意同他说过一句话。
她说娶了沈风斓,是他的一大幸事。
沈风斓或许没有权力的欲望和野心,但她的品性和智慧,是最适合做皇后的。
这话萧贵妃从来不在沈风斓面前说,说是怕她骄傲。
沈风斓总说萧贵妃待她如女儿一般,却不知道她看到的还只是表面,当着轩辕玦的面,萧贵妃才是把她夸得天花乱坠。
不过,她也的确担得起萧贵妃这样的夸奖。
“老詹!”
轩辕玦忽然朝门外喊了一声。
詹世城正在门外等着,一面是急于想和他们讨论龙骑营的事,一面是害怕他们两人争吵,自己在门外待着,关键时刻也好进去做个和事佬。
没想到轩辕玦叫他进去之后,只见那夫妇二人已经和好如初,蜜里调油。
全然像是没有发生任何矛盾的模样。
“殿下,什么事?对了,龙骑营这事好啊,这事太好了,得民心者得天下,殿下正是民心所向,不用再担心了,哈哈哈!”
他哈哈大笑,轩辕玦和沈风斓却只盯着他,他干笑了两声,终于停了下来。
“命人以本王的名义,通知宁王。就说斓儿要见他,请他一叙。”
“什么?”
詹世城方才还大笑着,这会儿骤然蹙起了眉头。
他打量了沈风斓一眼,尤其在她微凸的小腹看了好一会儿。
“沈侧妃要去见宁王,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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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威快被杀的时候,那一声“住手”是谁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