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这里所能拿出手的最为丰盛的一顿饭,我给方圆装了一碗豆腐羹,道:“尝尝,老板的手艺好像比当初又有提高了。”
方圆从我手中接过,尝了一口,只是点了点头,并沒有言语上的点评,随后给我扔了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根,深吸了一口后,问道:“昭阳,咱们做兄弟这么久了,还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分你我的?”
我有些被他问住了,更不想主观的去曲解了他这么问的用意,便反问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记得大学的时候你这么和我说过,咱俩是地上的一把土,你吐一口口水,我扔点儿鼻涕,掺合掺合、搅合搅合出來的瓷器......”
我点了点头,道:“我们的命贱,只能是吐出來的口水,扔出去的鼻涕,去搅合、掺合,一定弄不出什么高贵的瓷器,但我们就是瓷实,是兄弟…”
方圆又吸了一口烟,似乎厌恶烟草的味道,口鼻并用,让烟雾弥散而出,他弹了弹手中的烟灰,对我说道:“......这些年的时间,改变了很多,我好像什么都有,又什么都缺,所以在这个世界里生存,我总是找不到安全感......就好像米总,一句话就可以结束我在职场上打拼的一切......但是,我对她沒有什么怨言更沒有恶意,因为这就是生存的法则。”
我从方圆的话里听出了些味道,但沒有打断,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方圆将只吸了两口的烟,掐灭在烟灰缸里,又说道:“但是,不管怎么改变,我和你昭阳,依然是鼻涕和口水搅合出來的兄弟,这是我心里永远不会忘记的根本......所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忘记我们是兄弟,你的立场,就是我的立场......”
短暂的沉默后,他笑了笑,又说道:“也许二十年后,我和你昭阳,还是可以來这间惠芳饭店,喝上几杯,再絮叨絮叨…”
我环视这间饭店......却不知道,方圆假想的20年后,它是否还存在,但我们聊天的气氛,却因为方圆的这番表态而轻松了些,而我找他的目的,确实就是要这个承诺。
当初,我竭力的将他和陈景明推荐给米彩,就是希望他们能成为米彩的左膀右臂,如果方圆也能像陈景明一般,对米彩尽心尽力,那对我而言也是一种圆满了。
“昭阳,你和米总也抓点紧,造个人出來......要是两家一男一女,你们不嫌我和颜妍高攀的话,咱们就结个亲家,以米总这么优秀的基因,生个孩子肯定也是倍儿棒…......”
“行啊,我们要是生个女儿,满月酒,你这未來的公公,可得揽下來张罗着。”
“沒问題。”方圆说着举起杯子以茶代酒与我碰了一个。
我们仰起头喝掉了杯子里已经有些凉了的茶水,然后一起看着这间“惠芳饭店”,也许我们都在想,以后两个家庭都有了孩子,会带着老婆和孩子,來这个为我们鉴证了很多岁月的“惠芳饭店”聚聚。
因为它是一种象征,象征着我和方圆出生草根,象征着我们是不分贵贱的兄弟。
......
告别了方圆,我也随之告别了一桩心事,目前看來,米彩的情绪似乎沒有太受卓美上市失败的影响,我相信有了红衣女子的支持,她会很快调整好状态,继续掌控卓美,带领卓美实现飞跃......而我们的感情也会随之安定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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