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好像是个女童,让我给她换衣服似乎不太适合吧?”
梅百花闻言先是“噗呲”一笑,然后便是说道:“我知道了,那就我去吧!她是在隔壁的房间对吧?”见何天问点了点头,梅百花便是在围巾上擦了擦手,在走到厨房门口的时候突然回过头对何天问说道:“天问,你帮我看着火,别让汤给糊了。”
“好。”
多日的野外生活,梅百花知道何天问对火候的把握还是不错的,所以她很放心地把何天问留了下来。
何天问蹲在炤台前不时用烧火棍戳着里头的柴火,闻着厨房渐渐弥漫开来的香气,不禁食指大动,正当他想着要不要帮忙“尝尝味道”的时候,梅百花领着一个扎着双平髻的清秀俏皮的小女童进来厨房了。
小女童一见何天问便是躲到了梅百花的身后用着很警惕的眼神盯着何天问,瞧得何天问也是好一阵无语。
“怎么样?可不可爱?”梅百花蹲下身子抚着小女童的脑袋,很是感慨地说道:“她叫胡芦,叫她芦儿就可以了,她似乎是这家饭馆老板的女儿,是他娘将她藏在井底里的。”
在给何天问大概介绍了一下这女孩儿之后,梅百花又是指着何天问给小女童介绍了起来。
“芦儿,这是天问哥哥,他是姐姐的弟弟,对你没有恶意的哦!”
小女童连连摇头,拉扯着梅百花的裙摆小声说道:“这个哥哥是坏人,娘亲说过的,偷看女孩子身子的都是坏蛋、人渣、垃圾、坏痞子……”
接下来,这个叫胡芦的女孩儿的嘴如同化作了一门连珠炮,随着每一个词从她嘴里蹦出,何天问的脸就黑上一分,就在他快要忍不可忍的时候,梅百花终于也是哭笑不得地遮掩住了胡芦的嘴。
“芦儿,听姐姐说!刚刚可是天问哥哥将你从井里就出来的哦,他也不是想要看你身子他只是想给你换一下衣裳罢了!”梅百花把脸凑到胡芦的面前,很诚挚地给何天问解释了起来。
…………
闹剧过了好一阵子终于歇了下来,胡芦坐在厨房里安安静静地吃着梅百花给她的小零嘴,而何天问则是离开了饭馆在小县里探查了起来,试着寻找躲得一劫的幸存者。
然而事实往往都是残酷的,何天问拼着自己内伤尚未痊愈使出了最大范围的天人感应,然而花了差不多一上午的时间也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回到泰安饭店,在梅百花和胡芦希冀的眼神下,何天问微微地摇了摇头。
“没事!来祭拜一下吧!就差你了,拜完我们就开饭吧!”
何天问瞄了一眼低着头的胡芦,他能感觉到这孩子正在抽泣着,这般感觉,是那么的熟悉,看着胡芦,何天问仿佛看到了八年前的自己,也是这般的无助,也是这般怨天怨地。
何天问慢慢地走了过去,摸了摸胡芦的头,接过梅百花给他点好的三支清香,何天问很肃穆地将三支香举至额上,在很恭敬地鞠了两个躬之后,在二女迷茫的眼中突然说道:“我……何天问,从今日起便是芦儿的兄长,她之仇敌便是我之仇敌,我允诺泰安亡魂,我将会报得芦儿一生富贵,一生幸福!以我之命于此……起誓!!!”
一语落下,何天问的腰也便已经弯了下去,在他身后的二女没有发现……何天问的眼眶已经……泛红了。
蓬——
一阵突如其来的强风,险些将外头烧着的烛火熄掉了,但这似乎是冥冥之中有人想要扶起何天问的模样。
将手中的三支香一点点地插至香炉底部,看着慢慢焚烧着的清香,何天问也算是放下了一件心头上的大事。
他的人生不需要有太多人去重复,即使帮不了所有人,但是……终归该有人去做!
何天问走到胡芦的跟前蹲下了身子,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你爹爹娘亲不在了,以后会由哥哥来照顾你,只要你不嫌弃哥哥。”
胡芦的眼泪盈眶而出,她似乎是强忍着自己没有嚎啕大哭,何天问将她搂至怀里,说道:“想哭的话就哭吧!但是答应哥哥,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我希望从你的脸上看到的都只有最灿烂的笑容。”
“哇啊……哇……”
梅百花虽看着紧紧搂抱在一起的二人,冥冥之中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事,她没有去打搅这两个人,她默默地将桌上的饭菜端回了厨房,看着满灶台的饭菜她不禁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顿饭怕是还得过些时候才能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