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芳华闻言剜了秦怜一眼,哪能大婚第一夜就能怀上呢。
秦怜煞有介事地说,“有很多人在新婚第一夜都会怀上的,这种事情哪能儿有准,你还是心理有准备的好……”
谢芳华忍不住照她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佯怒,“这种事情你都知道了?”话落,她危险地看着秦怜,“是不是想早些嫁出去?”
秦怜立即捂住脑袋,不高兴地看着谢芳华,“我又不是三岁孩童,这种事情知道有什么奇怪?你要知道,我可是在宫里长大,宫里的女人这些年变着法子地要怀孕……”
谢芳华看着她,“回头得闲了,我就跟娘说说,你比我小不多少,可以物色郡马了。”
秦怜顿时怕怕地看着她,立即拽住她的胳膊,央求,“好嫂子,我错了,我还想在家多陪你玩几年,尤其是还想看着我小侄子出生,我好哄他玩,你可不能去跟娘说,没准她真的会给我物色,她对你最好了,好的让人嫉妒。”
谢芳华哼了一声。
秦怜摇晃她胳膊,“我自小在皇宫长大,都没能在父母面前承欢膝下,和哥哥这些年也不大亲近,这回终于回府了,总要多待几年。”说着,她露出委屈的神色。
谢芳华好笑,扯掉她的手,“我才没工夫管你的事儿,不过你以后少在我面前嚼舌头说这个,孩子是随缘的事儿,若是连你都说,爹娘更是要念着了,我可不想耳根子不清静。”
“好好,我不说了。”秦怜立即保证。
谢芳华放过了她。
秦怜拿着筷子吃菜,嘟囔,“没准我不说,哥哥心里也会想着呢,他又不傻……”
谢芳华心思一动,要落在菜上的筷子顿了一下,想着秦铮会想着吗?他是喜欢孩子,还是不喜欢孩子呢?是想早要孩子呢?还是不想呢?是介意她吃了那么多药物的身体呢,还是不介意呢?万一她的身体不能,又怎么办呢?
她打住,不想再想。
秦怜没发觉她一番话引起了谢芳华的心思,径自吃得欢畅。
半个时辰后,二人吃完饭,一壶酒也不知不觉地都被喝下了,秦怜放下酒杯后,人就倒在了桌子上,醉了过去。
谢芳华看着她好笑,她如今的酒量是比以前好了些,但也好之有限。她对外面喊了一声。
侍画、侍墨立即走进来,将秦怜扶起,送出了落梅居。
谢芳华有内力武功,且有些酒量,喝了两杯酒,只不过稍微有些微熏,她起身,走回内室,窝在软榻上,静静地想着事情。
脑中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东西,仿佛又什么也没想,时间不知不觉地溜走,已经夜深。
直到院外有细微的轻缓的脚步走进来,不多时,来到门口,侍画、侍墨的请安声响起,她才回过神,看向窗外。
“她还没睡?”秦铮刻意压低了声音。
“回小王爷,小王妃还没睡。”侍画也压低声音。
“她在做什么?”秦铮没立即进来,继续低声问。
“小王妃没做什么,应该是在屋中等着您。”侍画道。
“晚饭可吃了?”秦铮又问。
侍画点点头,“玉灼回来传话后,小王妃就吩咐晚饭,怜郡主来了,陪小王妃一起吃的。”
“你们下去吧!”秦铮听罢,摆摆手,伸手去退房门。
侍画、侍墨退了下去。
秦铮推开房门,便闻到一股酒味,他微微蹙了蹙眉,穿过画堂,进了里屋。挑开帘幕,一眼便看到谢芳华窝在软榻上,有些迷茫回不过神来的模样看着他,他脚步一顿,在门口站住。
谢芳华恍惚地看了秦铮片刻,头脑才渐渐清明,她动了动身子,可是呆坐得太久了,导致她身子僵硬,刚动一下,便酥麻遍传周身,她忍不住不适地皱眉。
“怎么了?”秦铮走过来,看着她。
“可能是坐久了,腿和胳膊都麻了。”谢芳华道。
秦铮坐下身,拿过她的胳膊,轻轻揉捏。
谢芳华难受得不能动,忍着酥麻,抬眼看他。只见他眉心有些微暗之色,想着今日进宫议事,这么晚才回来,等于在议事殿呆了一天,议事的结果想必不顺遂,他的心情看起来不好。
“喝酒了?”秦铮感觉她胳膊不那么僵了,开始给她揉腿。
谢芳华点点头,“秦怜拿了一壶酒来,我和她一起喝了两杯。”
秦铮面色不郁,“又是她,她不知道你……”他想说什么,又顿住,抿紧唇。
谢芳华却明白他那没出口的话,心下一疼,想着秦铮还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吗?她看着他,认真地道,“秦铮,我身体真好了,我自己本身就懂得医术,况且言宸一直帮我调理,你不要这样。喝两杯酒,对我身体无碍。”
秦铮低下头,不说话,给他按腿的力道或轻或重。
谢芳华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解决的,只能慢慢来,她也不想逼他,转移话题,“今天议事结果如何?”
秦铮沉默片刻,道,“明日再议。”
谢芳华皱眉,“这一日没有结果吗?”
“也不算没结果,定了两个人选,留待明日最终决定。”秦铮道。
“哪两个人选?”谢芳华不由得伸手抓住他的手,“有你?”
秦铮没立即答话,而是抬眼看她,“若是我去漠北……”
“不行!”谢芳华断然地打断他的话。
秦铮看着她,住了口。
谢芳华松开他的手,动了动身子,感觉不僵硬酥麻了,她靠近他怀里,伸手抱住他的腰,“我不想刚大婚就跟你分开。”
秦铮眸光动了动,低头,怀中人儿纤细、柔软、温暖,眸中是眷恋,还有传递着依赖不舍。他忍不住呼吸窒了窒,嗓音哑了几分,“不是我。”
谢芳华松了一口气,“玉灼说李沐清?”
秦铮点点头,“有他。”
“还有谁?”谢芳华仰起脸。
“还有你哥哥。”秦铮顿了顿,又道。
谢芳华一怔,微露讶异,“你和李沐清都说得过去,怎么还有哥哥?他不是太子辅臣吗?况且忠勇侯府身份敏感,早先皇上和秦钰费尽心力从舅舅手中夺回三十万兵马,如今若是让哥哥去漠北,这就是又将三十万兵马交了出去。岂不是做了无用功?”
秦铮不说话。
谢芳华皱眉,“谁提议的哥哥?”
“秦钰!”秦铮抿了抿唇。
谢芳华又是一怔,不解秦钰怎么会有如此提议,实在令她想不透。如今她都嫁给秦铮了,名正言顺,明媒正娶,她难道是想从哥哥身上再牵制她?她直觉不太可能,毕竟她不觉得自己即便嫁人了还能让秦钰不放手。难道是为了彻底摧垮谢氏?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月落阐述秦钰的话,对她说,“无名山被毁,只这一条,公布天下,即便谢氏分宗分族了,可是,若是翻旧案的话。株连九族,同样也能做到。”
她心神一凛。
“怎么了?”秦铮瞅着他。
谢芳华看了他一眼,不想加重他的负担,向他怀里又依偎得紧了紧,轻声问,“秦钰为什么要提议哥哥去漠北?”
“昔年,老侯爷戎马半生,平定四方动乱,你父亲传承,懂用兵之道,只是可惜,去的太早。如今你哥哥身体已经大好,能文善武。而武卫将军对漠北甚是熟悉,有他提前指点一二,也不会再发生吕奕之事。”秦铮道。
谢芳华眯起眼睛,“这是冠冕堂皇的话,我问的是他背后的心思?”
“背后的心思?”秦铮挑了挑眉,眼底落下一片暗影,嘴角微翘,轻嘲,“谁知道呢。”
谢芳华看着他,这样的秦铮,才是原本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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