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只是素辛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已经在路上了,多耽搁一会就多等一会就是。
等坐上车,辛妈才试探着对素辛道:“囡囡啊,那个…听说城里有很多的心理医生,听说只要把心里的事告诉他们,就就……”
辛妈一开口,素辛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她也觉得自己现在对乘坐长途汽车有些阴影,不过还没达到病态的程度。
其实从内心来讲,她的确有些在意,但是,在她心中一直有个结,就是那张几次出现在噩梦中的红色卡片。
可是从那之后便再也没见过,她曾经有意无意问起过父母有没有看到自己身上有其他东西,甚至在她拥有了一定权限后还刻意查阅了当初拿起车祸的情况。
只要不是火灾,就算是山体滑坡泥石流,可是车子里面的东西应该在的。
可是她就是没有看到那张卡片。以至于她现在坐车都会习惯性地看一下座位上有没有啥东西之类的。
车子再次行驶到当初事发的地方,已经重新修整过了。不仅扩宽了路面,还把旁边的山体加固。
才刚刚入秋,从山谷中吹来的风就有了丝丝凉意。
三人到了村镇上,就看到大伯素大山等了好久,接他们。
想来先前爸妈他们就和大伯通了电话。
几年不见,素辛见大伯比头发白的厉害,身体干瘦佝偻,像有七十岁的老人。
想到自己父母因为自己的事情也是劳心劳力,一两年就老了十来岁,心中就酸酸的。
大伯看见素辛,眼中是满满的关切,上下打量一通,“小丫好了就好,好了就好……”一边说着,一边过来帮素辛拎包裹。
到山里的路还有些远,而且上坡下坎坑洼不平,不管是三轮车还是自行车都不好通行,只能靠两条腿。
素辛把装着一些衣物的最轻的包递给大伯。
团聚的喜悦暂时掩去人们身心的疲惫和痛苦,一路各自聊着别后过往。
素辛在旁边静静听着,知道老家这几年也不怎么太平。
从他们聊天中隐约得到一个信息就是,好像一切的开始都是因为东海哥回来后开始的。
在素辛的印象中,东海哥是一个很健朗的人,而且性格仗义豁达,还带着一丝农村的憨厚淳朴。经过一场莫名的牢狱之灾后,人就突然变得痴傻。
对于大伯一家人来说这虽然是很大打击,但是只要他们还在,不管儿子变成什么样都能养着他。
因为闵茹对东海痴心不悔,大伯无奈,只能依着他们,准备给他们筹办婚礼。
虽然家里条件很一般,但是也绝不能亏待了这么有情有义的姑娘,所以这段时间几乎是穷尽所有力量要给他们准备更好的婚礼。
修新房,打制新家具,添置细软,给闵茹买首饰之类。
可是一个月前,一直都痴痴傻傻的东海突然间狂性大发,做出自残的行动,甚至拿起菜刀见人就砍。
只有面对闵茹的时候,他才会恢复一丝清醒,然后就拿刀砍自己,喝农药,跳崖……
现在他们只能把他拴住,塞住嘴才能不让他做出傻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