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可会理解他的苦衷?
“至于她只字不为自己辩解……”慕容敕把夜陵的反应都看在眼里,便眉毛一挑,道:“怕是和陵有关。”
这句话,又让夜陵心头一震!
“怎么说?”夜重天虽然是堂堂摄政王,把持朝政,玩弄权术,可对这男女之事还真是一窍不通,不如慕容敕看得透彻。
慕容敕淡笑道:“据我现在对她的判断,她应该是个骄傲的女人,虽然身份不是公主,可在云倾国的地位比公主还要高。”
夜陵深表赞同,那个女人就是该死的骄傲,让他恨透了这种无力感!
“而她对陵有一定的感情,当她发现陵不信任她,怀疑她的时候,她自然不屑和陵去解释什么了。”慕容敕瞥了夜陵一眼,一声轻笑:“甚至于,她巴不得陵把她关起来,伤害她,好让她对陵彻底死心。”
夜陵这下子大震,一是因为慕容敕说雪漫对他有感情,二是因为慕容敕说雪漫要对他死心!
“她这是在拿生命做赌注?”夜重天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给皇后下毒的罪名一旦坐实,那就是杀头的大罪,她难道不怕死?
慕容敕冷笑道:“恐怕她没那么容易死。”看似手无缚鸡之力,实际上,谁又知道呢?
就算她自己没半点本事,夜阑国也肯定有她的人,否则她怎么可能躲过夜重天和夜陵的联手追击这么久?还能从夜王府逃到京城,摆了夜重天这么一大道?
“我该说的都说了,那我可以去天牢看她了吧?”阮暮天眼巴巴地看着夜陵,他当然知道现在除了皇后党之外,谁都见不到雪漫。
夜陵默不作声地解下腰间金牌,递给阮暮天。阮暮天伸手来接时,夜陵却并没放手,阮暮天不解地看向他。
“你见到她,记得给本王说几句好话。”夜陵神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把这句话说了出来。
阮暮天差点笑喷,但怕夜陵发飙,于是拼命忍住。他一本正经地点头:“放心吧夜陵哥哥,关键时候我不会捣乱的。”
知道阮暮天在拼命忍笑,夜陵瞪了阮暮天一眼,这才松手。
阮暮天拿了金牌之后,屁颠屁颠地走了,急着去天牢里看雪漫,临走时又准备了好吃的一块儿带去给雪漫,让夜重天三人心中感叹这家伙就没对他们这么尽心尽力过。
“别想那么多了,再有三天,上官情的人马就到了,我们要严阵以待才是。”慕容敕见夜陵神色不定,便拍了拍夜陵的肩膀,语含安慰之意。
一想到上官情,夜陵的神色就冷冽下来,但又对上官情讨厌不起来。
毕竟,如果不是上官情摆了雪漫一道,他又怎么会得到雪漫的人呢?再者说了,慕容敕得到的消息,可是上官情这回来是要他娶雪漫为王妃的。
至少,上官情在私事上算是他的朋友,但在公事上……恐怕就未必了。
一丝挣扎和犹豫,在夜陵心中升起——他不是很确定,在他和上官情之间,雪漫会帮谁。
如果,夜阑国和云倾国的利益发生冲突的话。
……
夜阑国的天牢,和大部分牢房一样,阴暗潮湿森冷恐怖。不过这里是关押重大要犯的地方,犯人之前多半是朝中、宫中权贵,因此受刑也十分惨无人道,日夜哀嚎不断。
为的,就是逼供。至于供状是不是真实,无关紧要,只要是掌权者所喜欢看到的供状就行了。
雪漫在牢房里站着,负手看着几个被用刑的犯人,神色淡然,目光如水,仿佛这些痛哭哀嚎一点也没影响到她,她像个看戏的观众,冷眼看着犯人和狱卒演戏。
天牢的狱卒们对这个宫女抱有强烈的好奇心,虽然说这个宫女长得天姿国色,可他们根本不敢靠近。因为他们听上面人说,这个宫女是夜王夜陵的女人,暂时不得动刑,得听后宫主子再交代。
夜王其实已经失势了,但谁让皇后是夜王的亲表姐呢?而且皇后和夜王从小感情深厚,恐怕也要听夜王的意思,再决定怎么处置这个女人。
“……阮将军,请,请。”一个谄媚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声斥喝:“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没见到阮将军驾到了吗?把这几个犯人都给我押进去,别污了阮将军的眼!”
狱卒们连忙停止了用刑,手忙脚乱地给犯人松绑,带走。
雪漫淡淡地瞥了一眼牢房外,见阮暮天直接拿了钥匙开她牢房的锁,手里还提着一个餐盒,眼里终于有了一丝暖意。
这个小家伙,算得还有点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