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冬无视了车主的谩骂,慢慢穿过马路,又一辆车停在了他身边,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熟悉的人。
“云扬……”
“冬冬!”云扬是他发小,云家跟申家是世交,两人关系关系一向不错,虽然申冬经常看不起人,但对于这个自小就顽劣非常的发小倒是没怎么挖苦过。
“你这是干什么呢?游魂儿似的。”他是刚刚过去又退回来的,方才看到申冬差点儿被撞也吓得半死。
申冬静静看着他,眼前陡然一片漆黑,他撑不住倒了下去。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了,云扬就坐在他身边,神色复杂的看着他,很明显是看到他当时手里捏着的单子了。
申冬淡淡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妈的,我他妈要知道你是第三性我早就跟你爸求娶你了!”
申冬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看过去:“看不出来我这么受欢迎。”
“别他妈废话!”云扬的表情看上去仿佛是自己辛苦种的白菜给猪拱了:“孩子是谁的?二房知道吗?你爸知道吗?”
“你一下子问这么多问题,我要先回答哪个?”
“第一个!”
申冬抿住了嘴唇,眼神又冷了下去:“不重要,反正都要打掉的。”
云扬一愣,申冬道:“这是哪儿?”
“第一人民医院……”
“去给我安排打胎。”申冬转过脸,道:“打完胎你还娶我吗?”
云扬:“……”
申冬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多喜欢我呢。”
“你就算不打胎我也娶你。”云扬皱眉道:“是不是那王八蛋不肯负责任?你要是愿意,我今天就去你爸那儿。”
申冬看了他一会儿,才道:“云扬,去给我安排打胎,打完我们处对象。”
云扬给他的眼神看的吞了吞口水。不可否认,申冬长得好看,好看到了妖孽的地步,单冲着这张脸,想睡他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
“不是……你别跟我开玩笑,咱们兄弟了这么多年,你有难处我肯定帮你,但你真别拿我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我说真的。”申冬轻声道:“你要是愿意,我们就处处看。”
“那也没必要打胎,那打胎对身体伤害太大了。”云扬拉住他的手,道:“冬冬你别难过,你要是需要我,我就,就给你孩子当免费爹。”
病房里面安静了几秒,大门突然被人推开,盛丘头上沁着大颗的汗珠儿,青着脸站在那里:“我不同意。”
申家的大公子十分美貌,盛丘曾经想过这大概是他当时之所以能够被他掰弯的原因。
他拂开黑发低下头再次吻了吻他的嘴唇,然后起身将厚窗帘拉上,以防对方被刺眼的阳光吵醒。
重新回到床边,盛丘点了一根烟,面无表情的开始回味昨晚的事情。
他后来逼着自己停了下来,因为他不想趁人之危,虽然想得到他,但盛丘依然不忍伤害他。
可申冬后来却主动贴了上来。
接着他便经历了那令人沉迷的一夜。
……
昨天晚上折腾了整整一夜,申公子是凌晨才睡过去的,盛丘觉得自己还是应该厚道点儿。
不过昨天那事儿真不能怪他,申冬后来主动缠着他不肯放手,他后来是真配合他。
但那事儿也的确怪异,盛丘的目光突然落在了那杯醒酒汤上。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对劲儿。
手机响起来,公司里头有人打来电话,疑惑大老板难得一次的迟到,盛丘简单找了个理由挂断电话,重新把人搂在了怀里。
从此君王不早朝,可真够写实的,盛丘现在只想牡丹花下死。
盛丘打电话给酒店要了早餐,简单给疲惫不堪的家伙喂进去了点儿:“早餐不吃坏胃。”
申冬迷迷糊糊的被哺了些吃食,又沉沉睡了过去,好不容易意识清醒,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
背对着他的男人正坐在桌前处理着各方发来的邮件,从他这里只能看到弯下去的脊背——那桌子到底不是很适合办公。
申公子抬起手臂放在额头,茫然的想了一会儿,脑中的画面从慢慢略过,申公子慢慢冷下了脸。
盛丘这王八蛋。
周身是无尽的酸痛,腰腹部几乎无法动弹,他又略略缓了一会儿,心中仍然难掩愤怒。
他竟然敢上他!
他竟然真敢!
但是做都做了,而且昨天后期还是自己一直缠着,这份记忆自然不可能说删除就删除,申公子开始思考怎么样才能让自己显得洒脱大度——即使他现在就想阉了盛丘,可他不能又当又立,而且那也显不出他申公子的风度。
他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开口便发现自己好像哑了:“……”
心里顿时又把盛丘骂了一顿。
盛丘在这时转过了身,看到他醒来弯了弯嘴角:“醒了?”
申冬用手指抚了抚喉咙,冷漠的脸上也扬起了一抹坦荡的笑意:“昨晚真是辛苦了。”
盛丘坐了过来,温和有力的手臂将他扶了起来,察觉出了他声音里面的讽刺,又笑了:“为申公子服务,哪里敢谈辛苦。”
不要脸!!
申冬很生气。盛丘平日里可没这么跟他说过话,他现在在不满什么?因为昨天他那番话?
想到这里,申冬的心情又好了起来,目光落在床头整洁的衣物,很显然盛丘已经清洗并且烘干了,他伸手取过了一旁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了一张卡,懒洋洋的道:“服务费。”
眼角瞥过去,预料之中会激变的脸只是略略一僵。
知道自己的羞辱起到了作用,申冬略略挺直了脊背,然后又痛的重新瘫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