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冬当然不会说因为嫉妒。
“不告诉你。”他揉了揉眼睛,咕哝说:“反正不喜欢你。”
“你最近明明还在跟我交朋友,你说你很欣赏我……”盛丘适当的控制了一下自己有些急躁的语气,沉声道:“你并不讨厌我。”
申冬慢半拍的反应了一下,又咕哝了一声,哼道:“我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我知道你喜欢我……故意接近你,然后把你甩掉。”申冬慢慢的哼着说:“这样就能打垮你了,你就不敢出现在我面前了……”其实他还想利用盛丘对付继母的,不过这个好像不能说……很显然他并不知道此刻说的也是不能说的。
盛丘抿着唇静静的望着他。
他回想这段时间两人的接触,申冬总是会若有若无的碰到他,他们甚至还去看了一场电影,在电影院里,他还不同寻常的露了怯,说他害怕里面的某个场面。
而这一切,分明不符合申公子的做事风格。
“是真的吗?”他听到自己问,心中和眼中均是一片平静,丝毫让人看不出那之后酝酿的风暴。
“哼。”
盛丘的身体压下去,逼着他跟自己对视,再次一字一句的问道:“是、真、的、吗?”
申冬仿佛被吓到一样看着他。他平日里精明的眼神此刻天真的有若稚子,只看这双眼睛,盛丘绝对不会相信他在故意接近自己甚至想算计自己。
申冬不敢说话,只是傻傻看着他,然后他就发现盛丘笑了一下,离开了视线,不久之后再次出现,吓得他又把半眯缝起来的眼睛睁了开。
“既然是这样,我就不客气了……反正你本来就是为了勾引我,对吗?”盛丘将被子掀开,伸手开始解他黑色的衬衫,那衬衫极衬肤色,黑色的布料下,申冬的肤色有如深冬下的大雪,透着禁欲的美感。
他那表情让申冬毛骨悚然,身体却莫名涌起一股热潮,他歪了歪脑袋,“你、干什么……”
“当然是干你。”盛丘笑了一下,在他锁骨上落下一吻。
申冬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茫茫然的望着他,身体却率先的起了反应,微微颤了一下,主动的贴了上去。
盛丘一愣,笑道:”怎么?你也迫不及待了?”
申冬伸出爪子拉住他的袖子,猫一样哼了一声。
盛丘给这一声弄得浑身发热,伸手解开了他的纽扣,胸前的两点粉色被带着厚茧的手指擦过,申冬又颤了颤,下意识又要抗拒,然而此刻的他却仿佛是待宰的鱼肉一般,盛丘轻而易举的握住了他的手腕,低沉的声音缓缓的道:“这是我们的第一次吧?”
申冬睫毛闪了闪,隐约觉得哪里不对,“我、我睡了……”
他还闭上了眼睛,只是睫毛微微的颤着,越发的让人想疯狂蹂|躏。
盛丘勾了勾嘴角,低下头去,舌尖划过柔(富)嫩的敏感,听到他的美味突然轻叫了一声,瞬间仿佛得到鼓励的野兽,强悍的埋首于他的胸前,肆意逗(强)弄,牙齿恶意的拉扯着那抹淡红。
申冬又啊一声,被子下的身体渐渐产生烫意,却还自欺欺人的说:“我睡了,睡着了。”
然而盛丘一概不管。
他狠狠的扯了一下左边那抹淡红,使他充血鼓胀起来,又仿佛十分满意一样舔了舔,然后转到了另一侧以同样的方式侍弄。
申冬渐渐感觉到了舒适,身体里面更加燃起了一股奇异的热潮,他下意识开始迎合,盛丘动作轻柔的将他全身的衣物除去,修长而雪白的身躯完美的暴露在他的面前。
这便是他肖想了十六年的男人,第三性也没有他来的动人。
盛丘在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之后也试图寻找过第三性,那种过分稀少的性别不好找是一种原因,还有一种便是他们与女人一样需要有责任感的男人。他曾想过对一个第三性负责,与他结婚生子,但事实证明他对别人根本硬不起来。
只有申冬才是他最想吃掉的美味,旁人谁都不行。
他的手掌握紧他细瘦的手腕,喉结滚动,口中分泌大量液体,几乎是流着口水缓慢的巡视着面前的美味,思考从何处下口。
他将他从头舔到脚。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早该失去了毛头小子的那套急躁,而这极有可能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盛丘不想囫囵吞掉。
他要慢慢的,品尝他的味道,探索他的甜美,要让以后的每个午夜想起来,都回味无穷。
盛丘的手指微微一抽,心脏都跟着一紧。
他知道申秉看不起他,但是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抱着这种心思,那天他没对申冬强制下手绝对是他运气好,如今看来申秉根本没放弃要拆散他们的心思。
他语气慌乱的道:“舅舅,你可一定要帮我,冬冬是我的命。”
“这个是肯定的,我知道你嘛,人老实,我对你当然是满意的。”反正申冬又不是他亲外甥,他跟鸡跟狗跟他有什么关系,莫连飞道:“这事儿我可以帮你留意着,不过你也得帮舅舅,你看冬冬这孩子,这不是胡闹么?那么一大笔钱,他要来干嘛呀?”
盛丘为难了一会儿,道:“那,我试着劝劝他吧。”
莫连飞立刻道:“那我等你消息。”
盛丘挂断电话,将手机放进了口袋。这件事情跟他想的有些不同,不过并不妨碍大方向的计划,还意外得知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多少也算是“惊”“喜”吧。
申冬自楼上探出脑袋,喊:“盛丘,你还吃不吃了?”
盛丘回过神,三两步上了楼,道:“来了。”
吃罢饭申冬装模作样的要洗碗,意料之中的被拒绝了,盛丘拉着他一起下楼,切了橙子给他吃,让他安坐在桌前看店。
申冬边吃边看电影,不久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好像是送水果的,他正要起身去帮忙,却被盛妈按着坐下了:“让大丘跟他爸弄吧,你坐着。”
“我……”
“多吃点儿。”
“……”面对老人家慈祥的面容,申冬微微红着脸坐了下去,电视剧是看不下去了,他继续吃东西,姿态小惬意,随口问道:“对了,我听说小孩子出生的时候小脸儿都皱巴巴的跟猴子似的,妈你记得盛丘出生时候的样子吗?”
盛妈笑了笑:“这孩子生出来就白白嫩嫩的,八斤重呢。”
申冬听罢,好心情的道:“那我们宝宝生出来肯定也好看。”
“这是自然的,你跟大丘都这么好看。”
申冬高兴的又吃了一块橙子,笑眯眯的托腮看着门口忙碌的盛丘。
孩子啊……会是什么样呢?最好是像他的眼睛,嘴唇,盛丘的眉毛,鼻子……申冬咬着酸溜溜的橙子发起了呆。
这种大热天的申冬也懒得出去,盛妈就坐在店里弄珠绣,申冬吃累了就跟她一起拿着镊子放,边跟她聊盛丘小时候的事情。
提到盛丘小时候,盛妈就笑:“这孩子以前特别调皮,下水捉鱼,上树追鸟,总之是怎么气人怎么来,初中的时候给他爸弄去了望都一所初中,还搞拉帮结派呢!”
“要搁十几年前谁说我们家盛丘能自己开公司当大老板,我一定说他吹牛!那成绩差成什么样儿,简直没眼看。”
盛丘当年成绩差拉帮结派的时候申冬是真没印象,他一向对这种不成材的同学敬而远之,唯恐不小心沾染上害自己也变成了废柴,就连看成绩单的时候也不会刻意朝后看,他只看排名在自己之上的人,伺机超越。
申冬好奇道:“那后来怎么就突然变好了?”
“这个我也问过他,好像是想跟一个好学生交朋友,但是怕人家看不上他。”
“谁呀?这么大魅力,居然能让小羊羔迷途知返。”正好盛丘搬着一箱香蕉进来,申冬便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有些酸溜溜。
盛妈笑了一声,盛丘不明所以,放下东西之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正好他爸在门口说都弄好了,他便一起坐了下来。
申冬从旁边的饮水机给他接了水递过去,盛丘对他一笑,“你们说什么呢?”
“说你怎么从吊车尾变成年级第一的。”盛妈放下珠绣去检查新到的水果,申冬便盯着他要答案。
盛丘示意他再给自己接一杯水,喝完之后才道:“是我喜欢的人。”
“哟,十五岁就春心萌动了啊,真不像你的作风。”
“阴阳怪气。”盛丘宠溺的弯了弯嘴角,问道:“你就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申冬完全没觉得活这么大连初恋都没有有什么不对的。
喜欢他的他都瞧不上,唯一一个他能瞧上眼的却总喜欢找他麻烦,恨都恨死了还哪里来的爱。
想到这里,申冬不由又瞪了面前的家伙一眼。
晚上他们继续回老房子住,申冬洗澡的时候盛丘主动拨打了莫连飞的电话,后者已经迫不及待:“商量的怎么样?”
盛丘站在阳台看着被夜色笼罩的小村落,声音听上去十分的没出息,“冬冬不同意,还把我打了一顿。”
莫连飞那边阴沉了脸,这盛丘真是个废物,连老婆都拿不住,顿时讽刺道:“你可真能耐。”
他这边刚要放弃,盛丘那边却怒了:“我这还不是看他怀着孕才没动手!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了!”
莫连飞嗤笑道:“你是怎么说了算的?”
盛丘沉默了一会儿,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我们现在正在老家见父母呢,东西没带来,还在望都甲子区的家里,你要是急等着用,不如自己去我家拿吧,东西你一拿走,他再开价又有什么用。”
莫连飞一听,顿时喜上眉梢:“你能做主?”
“我当然能!”
“钥匙呢?”
“门前的第三个盆景下面……不过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啊。”盛丘又怂了,道:“东西要是不见了,他肯定没底气跟你们开价了。”
莫连飞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
等他拿了东西,这边网上直接拍下来,到期申冬要是拿不出来麒麟玉,那就要付违约金,他们再反咬一口给他安个欺诈罪,申冬那种脾气一定能气死过去。
届时再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盛丘的主意,那他们不掰也得掰!申冬只要重新回到申家,如今性别隐瞒不住,那在莫云芬手里还不就跟包子一样任他们捏,想让他嫁给谁,他就得嫁给谁!
莫连飞顿时一阵热血,姐姐不用花费一分钱就能拿到东西,还能再狠狠出一口气,那他以后肯定就更加会受重视了。
莫连飞立刻道:“好,盛丘,你真是个男子汉。”
让狗帮忙捡东西总得给根骨头,这点儿道理莫连飞还是懂的。
挂断电话,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看着电话骂道:“蠢货!”
盛丘挂断电话之后低头给一个人发了一条消息,缓缓吐出了一口气,一转身顿时吓了一跳。
申冬正披着单薄的浴衣面无表情的盯着他,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你洗好了?”盛丘三两步上前搂住他,申冬垂下眼睫,半晌才道:“果然是狼人,谁都能骗过。”
盛丘心中一跳:“冬冬,你别误会,我……”
申冬弯唇道:“让我猜猜你在打什么主意,怎么样?”
盛丘反应过来,意识到他这是又想跟自己攀比智力,顿时一阵无奈,他双手把人抱了起来,低头亲了他一下,轻声道:“那你猜猜看。”
申冬被他抱着一起回到了卧室,坐在床上之后略作思考,缓缓道来。
盛丘越听越忍不住笑意。
申冬的猜测与他的想法**分都吻合,他忍不住扑上去吻住了自己的大宝贝,避开他的腹部将人压着,粗喘着道:“完全正确。”
申冬本来被亲的两颊通红,有些羞恼,听罢之后面上顿时被得意覆盖:“那我们坐等好戏开台?”
“如你所愿。”
漆黑的夜色之中,一名小记者悄然埋伏在了甲子区的一幢小洋楼外,狠狠的打了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