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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以诚懒得再进去跟那个死人商量,咬开笔帽,翻开文件直接在上百亿的合同上面签上名字,一份又一份,他签名潦草也无所谓,更像里面家伙的风格。
旁边的保镖却看得眼睛都直了——
莫以诚签完直接丢给他:“拿去公司让他们盖章发出去,就说是Joe签的,就这样。”
接着就没好气地撑过黑色大伞,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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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客厅都仿佛跟他走的時候一模一样,一丝光线都透不进去。
他走进去的時候,踩出了一串湿漉漉的脚印。
下意识地感觉,这里没人。
里面的西装衬衫都紧贴着身体,湿漉漉的很难受,上官皓却没空顾忌那些,将钥匙放在长桌上,直接走上楼,整个空旷的宅子仿佛都没有了原来的生气,也不像有小墨在的身后那么闹腾,卧室的门开着,她却不在。
的手指轻轻拉开了一下门,上官皓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他压着心里的情绪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过去,最终却在客房的大找到了她,她半边的肩膀裸着,依旧裹着那一袭薄被,轻轻歪在沉沉睡着,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膀上。
上官皓的脸色,铁青得可怕。
有卧房在她不睡,却跑到卧房里面来,跟他走的時候状态一模一样,甚至送上来的东西都摆在下面一动没动,彻底凉透了。
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痛,上官皓走过去,俯身凝视着她的睡颜。
她睡得并不安稳。得丝是诚。
秀气的眉紧紧蹙着,小脸上还残留着水痕,甚至这样肩膀半露都不觉得冷,好在那枚戒指还戴在她的手上,纤长的手指轻轻攥着,在真丝薄被上轻轻摩挲,攥紧,缩成一团。
他现在这样浑身雨水,也没办法弄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却仿佛察觉了动静,恍惚转醒。
“”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看到他的模样,她还以为是做梦,可是梦太真实了,他身上的冷意几乎瞬间就刺激到了她,甚至还有水,滴落在她身上,冰凉的一滴。
她骤然清醒。
上官皓深深凝视着她,半晌才缓声开口:“什么都不做,是在等我回来吗?”
她不语,眸色依然清澈如水,却带了一丝哀伤,故作无事,却遮掩不过他的眼睛。
嗓音愈发暗哑,上官皓浓密的睫毛垂下,伸出双臂将她连同整个薄被都拥起来抱在怀里,低低道:“我出去没带伞也湿透了,一起去洗个澡,恩?”
说完也不等她同意就抱起她朝着外面走去。
怀里的人却是真实地吓了一跳,清眸扫过他湿透的衣服,已经知道他确实淋了雨,可是此刻跟他一起洗澡?这让秦沐语的小脸彻底白了,抓着他的衣服有些微颤。
她不想洗澡。
她甚至只想拥着这床杯子这样天荒地老地过,她不敢摘下来,不敢去思考身上有什么感觉,什么痕迹,更不要说是跟他一起在浴室里,给他看到她最狼狈的模样
“”一丝痛苦碾压过心脏,秦沐语圈住他的脖子,颤声道:“上官皓,不要”
上官皓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光,一丝不忍,却故作镇定,眸色垂下轻轻扫过她苍白的小脸,低沉道:“怎么了?睡这么久身上不粘吗?”
她摇头,拼命摇头,埋在他颈窝里面只求他能暂時放过她。
上官皓的薄唇抿起,抿成冷冽可怕的一条线,却暗藏着浓烈的悲痛和哀伤,温柔地俯首亲吻她的额头和发丝,走到卧室里配套的浴室门口,腾出一只手来打开门。
进去之后他先开始脱.衣服,将领带西装衬衫统统扯下,都是湿透的,他浑身也像石头一样冰冷,而她则缩在角落里,眼眸腾起一丝湿润,连看他都不敢看他。
他拉她过去,她挣扎,却还是被拉过。
身.上薄被被死死扯开的瞬间,一条大浴巾顺势裹住了她,不让她彻底暴露出来那么难堪,上官皓将她揽在怀里,亲吻着她的侧脸和发丝,接着就打开了热水。
水的温度是温热带一点烫的,刚刚好。
他抱她在怀里不住地亲吻着,给她最温柔的抚慰,那一条浴巾被彻底淋湿了也没有摘下来过,他知道她在介意,因为在他怀里的時候都微微发抖,眼眶里不可抑制地渗出泪水来,他借着温热的水流一点点吻去,哪怕她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睛死都不肯睁开,他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