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皇太极的龙纛,正急速从乳峰山的东侧,往西侧移来,伴随他的旗号,尽是噶布什贤超哈营兵马。
还有,因为乳峰山西侧的女儿河地段难渡,众多的清骑,正从乳峰山北侧的女儿河段过河,然后再从山的西侧冲下,加入南岸援军的队列。
在那方,翁阿岱可以看到靖边军一个炮阵,百多门庞大的炮群,正对双子山北,汹涌西去的己方清兵不断炮击。
他们火力极猛,发炮迅速,众多沿着山边河岸处不远过去的清骑,人马不断倒在他们的炮火之下。
而且他们的炮阵四周,还布置了一些铳手、枪手甲兵,炮阵刚布置时,这些甲兵同时在炮阵周边挖掘壕沟,形成一道陷马壕,虽然不深,但对阻挡骑兵的行进己经有效。
这些壕沟后方不远,布置了炮阵众多的佛郎机中小炮,远射实弹,近距离发射霰弹,加上精良的鸟铳兵,火力猛烈非常。
那些冲锋的骑兵,没有盾车。没有掩护,在他们铳炮迅猛打击之下,一个个毫无意义的死去。
翁阿岱长长地叹气,对那个炮阵恨之入骨。又无可奈何。他曾经尝试派遣一些兵马下山攻击那个炮阵,结果还没靠近炮阵,他们一波霰弹击来,折损了自己不少兵马,只好退回。
不但如此。在双子山西面,与炮阵之间的旷野,还有众多的靖边军骑兵列阵,己方的兵马下山与回来时,遭到他们骑兵的侧面攻击,又损失不少人。
经过这个挫折,翁阿岱再不谈下山之事,只希望能守住山岭,不过眺望南面,明军的步阵己经隐隐在望。看来希望不大了。
他麻木地看着山下,此时山的北面,与女儿河之间地带,又一波的援兵,直接被靖边军炮阵轰得散乱。
随后近千严阵以待的靖边军骑兵,轰轰轰的冲入他们,只一个转眼,这些散乱的清骑,就被靖边军骑兵冲得溃败。
一些人在慌乱中,甚至被驱赶奔入河水之中。可想而知,等待这些旱鸭子们的命运。
举目四望,众多渡过浮桥的清骑皆是如此,女儿河北岸。似乎成了明骑屠杀清骑的屠宰场,到处是人马的尸体及伤者。翁阿岱无语,勇猛无敌的大清铁骑,却是落个这样的下场,真是徒之奈何。
而且这么久了,众多的援军。在北岸一个据点都没有占据。
虽然更多的援兵仍滚滚而来,然急促之中,相对明军骑兵,还不占优势。等待他们步阵到来,特别到时明国神机营的火炮前来,他们使用那种恐怖的毒弹灰弹后,自己的双子山,想守住,只是一场梦啊。
无语问苍天后,翁阿岱看着山下旷野处的靖边军炮阵,良久,只憋出一句话:“他们的火炮,怎么响这么久还不停?不会炸膛吗,真是奇怪!”
……
辰时正点(早上八点),赵瑄在千里镜中,终于看到南面的旷野中,大将军那杆巨大的,杆高达二丈的大纛旗出现在自己眼帘,随在大旗后方,又是一杆杆飘扬的,激情似火的日月浪涛旗。
一个个整齐的军阵,坚决的向这方行进,远远望去,似乎都可以听到他们沉重的脚步声。
赵瑄轻松下来,他的炮阵,虽然有效地阻挡了清骑的过河,不过压力仍然巨大,河水南岸的各镇骑兵,也皆与清骑陷入苦战,大将军的步阵到了就好。
靖边军步兵到后,想必宣镇军,大同诸军的步阵也会相继到达。
当然,他不敢奢望余军能与靖边军步兵一同到达,他们可没有这个行军能力,杨国柱的新军也不行。
同时他心下自豪,从黄土岭西到达女儿河边,路程达二十多里,己方军队,辰时初出发,在身披盔甲,急行军情况下,半个时辰,就走完了这些路程,大明第一强军之称,名副其实。
他转身看向河的对岸,蔓延天边尽头,一波波黑色的潮水,仍然从河的那边旷野涌来。右前方的那道浮桥上,又挤满了来援的清兵,个个盔甲与旗号皆是白色外镶红边,看来是鞑子镶白旗的兵马。
不是满八旗就是蒙八旗,肯定不是汉八旗,他们可没有这么多骑兵。
赵瑄放下千里镜,大声叫道:“儿郎们,给桥上的鞑子,来次狠的!”
炮阵中的靖边军炮手虽然疲惫,不过仍然闻声怪叫,个个士气高昂。
赵瑄满意,随后他大吼道:“甲位炮组,齐射准备!”
立时那方负责的千总吼道:“齐射准备!”
立时他麾下的炮手,都麻利地转动火炮,二十门红夷六磅炮,黑压压的炮口,尽数朝向浮桥那边。
齐射,不但是火炮同时发射,而且还需炮弹的落点,落在相同的范围,误差不能很大。
等闲的炮手,难以达到要求,不过对用庞大炮子训练出来的靖边军炮兵们,却是习以为常之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