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一路同车,同行同止,也算是前世修了上百年的缘份对不对?我只是想要帮你而已。”
烧饼姑娘红着脸,捻着衣角,怯生生地道:“古大叔想要帮助奴家?”
古舟上下打量着这身形纤纤如月、气质妙若幽兰的女孩儿,啧啧叹息道:“你看看你,正是貌若春花的年龄,却吃了这么多苦。其实一路上我就注意到了,小娘子囊中羞涩呀,你看,这天越来越冷了,说不定这几天第一场雪就该下了,偏是这时候,你还拿了衣服来当,穿得如此单薄,路上万一生一场病,岂不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我老古是个善心人,一时不忍,这便追出来了。”
烧饼姑娘眨眨眼,纳罕地道:“那几件衣服,都是奴家自己做的,质料款式普通的很,大叔可是想要买么?可我已经当给人家了呀。”
古舟道:“嗳,我个大男人,买那东西做什么。只是眼见小娘子如此的清苦,偏又是这么一副招人疼的模样儿,我老古心软,看不下去,想要帮衬帮衬你。”
“喔!”
烧饼姑娘羞涩地一笑,福身道:“行程虽然辛苦,也还可以将就,古大叔的好意,奴家心领了,萍水相逢的,奴家可不能收受大叔的财物。”
古舟嘿嘿地笑起来:“小娘子不愿无功受禄,那还不简单么,只要小娘子你投桃报李,许我一些甜头不就行了?”
烧饼姑娘脸色微微一变,轻轻后退半步,有些紧张地道:“大叔这是……什么意思?”
古舟笑道:“小娘子,你也看到了,古某这一路上,吃饭就得是四碟子八大碗,住宿,必须是天字号头等上房,钱嘛,对我来说小意思。小娘子若是路上肯陪伴着古某,侍寝暖床,同宿同行……
嘿嘿,这一路上你吃的用的全包在古某身上,分手之时,古某还额外奉赠你一百贯钞,一百贯啊!水灵灵的小丫头我都能买六个了,怎么样?那样的话,你们就不必顿顿的咸菜烧饼,烧饼咸菜,赶上客人多客房少的时候,还得被人赶去住柴房,怎么样?”
那女孩儿又惊又怕,连连摇头道:“古大叔,人家道你是个好人,怎么说出这样荒唐无礼的话来,人家不要听,请让奴家过去。”
古舟见她胆怯,色心更壮,顿时冷笑道:“奶奶的,老子在长白山下,一条参须就够玩一个黄花大闺女,为了一条十年的老参就敢杀人,今天难得善心大发,好言好语与你说话,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烧饼姑娘见他凶恶的样子,不禁骇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颤声道:“你……你想怎样?”
古舟狞笑道:“实话告诉你,在长白山,古爷是数得着的参客头儿,纵然在这犯了事儿,古爷只要往关外一躲,过个一两年风平浪静,换一份路引照样大摇大摆的在大明行走。古爷看上的东西,还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今天是看你那模样儿实在招人疼,家境确又贫寒,一时善心大发才想使钱成就好事,你既然不愿意,你道爷们不能用强么?”
那女孩儿可没想到他被拒绝之后竟敢当场翻脸,就算为非作歹之徒,哪有如此肆无忌惮的?她却不知这古舟乃是常年在关外行走的人,那里的人哪知什么王法规矩,谁拳头大谁就是爷,在长白山上弱肉强食、黑吃黑、拼山头,玩命的买卖干多了,那是真正的江湖亡命。
女孩儿仓惶退了几步,怕得眼泪都要下来了,西门庆一看,立刻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夏浔低声问道:“你干什么?”
西门庆瞪眼道:“救人呐,这种英雄救美的好机会,我怎么可以放过?”
夏浔道:“能在长白山上开山立柜当参客头儿,武功想必不弱,你确定是他的对手?”
西门庆道:“不曾比过,我怎知道?”
这时古舟一步步逼近,袍襟一撩,露出腰间一柄短刀,狞笑道:“想喊人?你试试看,看是你喊得快,还是本大爷的刀子快,长白山一人多高的大黑熊,力有千斤,大爷我一刀就能攮破它的苦胆!”
西门庆一听嗖地一下缩回头来,胆怯地道:“你说,他知不知道人的苦胆长在哪儿?”
夏浔没好气地把他拉开,顺手捡起半块砖头,冷笑道:“武功再好,一砖撂倒,你看我的。”
那女孩真是怕极了,她一步步退去,后肩忽地触到墙壁,再也无路可退,不由浑身发抖,眼见古舟噌地一下拔出了明晃晃的短刀,夏浔手中的砖头已经举了起来。
就在这时,那女孩胸膛急剧起伏了几下,忽地叫道:“二百贯!”
夏浔一怔,古舟持刀的手也忽地顿住,问道:“你说什么?”
那女孩脸蛋红得像块大红布,双腿紧张的直打颤,声音却渐渐稳定下来,她直视着古舟,用清晰而稳定的声音说道:“我说,给我两百贯,我的人……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