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史记也写到了汉代)其余基本都是这个类型。
秦时竹的意思很明确,要清室自己答应修清史,从政治上承认清政权的完结――虽然有退位诏书,但皇室一直将其看做是被迫的,非心甘情愿。
“复生,这……”徐世昌明白秦时竹地意思,他不好表态。更不能支持。
“秦时竹,你……”赵尔巽对他怒目而视,但也没说什么……
隆裕、载沣两人脸色变得刷白,在那不吭声。要他们主动承认清政权地灭亡,那是几乎不可能地事情。
“这事情有些难办,我知道,但我还是说出来了。”秦时竹知道这几人心里对他都有些恼怒,耐心解释道。“退位诏书一下,天下共和,等于大清地历史使命已经完结……”
“秦大人,话可不能那么说,太后、皇上、王爷们可都好好着呢。”世续在旁边冷笑。
“这我承认。优待条例也是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写着呢。我说的是大清的政治使命已经终结了。”秦时竹淡淡地说,“新朝一出,为前代修史书是历史传统。在我看来,这个过程已经可以开始了……”
“哼……”赵尔巽从鼻孔里发出这个声音。众人对他怒目而视
“我知道诸位不痛快,我提这个意见也是为了皇室考虑。”秦时竹慢悠悠地说道,“我这绝对不是托辞,首先,从这次改朝换代的过程来看,大清失去了天下,但大清其实也没有失去天下。因为。天下现在转到了老百姓手中,而不是在一家一姓手中,这些百姓都曾经是大清的百姓,等于说政权是从爱新觉罗家转到了爱新觉罗的旧时子民家中,算不得败家,更算不得丢人,而且,以后除非中国亡国。否则永远都不会给别人夺去了。因此,永远都在人民的手中;其次。皇室虽然顺应潮流,体面地逊位,但各地还有无耻之徒,不能接受这个事实,天天嚷嚷复辟,我在北疆予以了狠狠地打击,而且将继续镇压,如果他们每次都打皇室地旗号,称奉皇室密旨,这对皇室的声誉和地位是个损害吧?报界即使不口诛笔伐,也会拿来大做文章;再次,倘若这事情万一的万一有一点真实性,那么皇室不安于现状、妄图复辟的罪名是逃不掉了,到时候一旦牵连,我恐怕连优待条件都保不住,与其这么给别人拉来拉去当虎皮,还不如爽爽快快地承认这一事实,断绝了某些阴谋分子的口实;最后,一旦皇室公开认可修史这一点,无论民众也好,舆论也好,对皇室必然有所感谢,必然会感激皇室在稳定民国政治局势,安定人心尤其是满族人心,推进五族共和上的苦心,这对维护皇室的地位是有利的……”
秦时竹提到优待条件时,隆裕地脸色微微有些动容,是啊,虽然宗社党已让她勒令解散,但还保不准有人冒充皇室名义,而秦时竹若是抓住这个做文章,这日子可就有些难熬。
“至于谁担任主编,我也想好了,就请老相国和赵次老两位,两位都是前朝老臣,文笔精深(翰林院编修出身)如果能由他们主持修史,我想《清史》将来肯定是传世著作。”
“不可……老夫断然不为!”赵尔巽不是不肯修,而是感情上过不去。
“复生,这官修清史,咱们是不是要从长计议啊?”老狐狸没有明着拒绝。
“按理,修史应该由大总统或国务院提议。但太后和王爷想必也清楚,袁总统当时怕南方不好收拾,在您给的退位诏书里加了‘令袁世凯组织共和政府……’一条,这个话题如果让他来提,恐怕更不恰当,我想了想,恶人还是我来做吧。”
听秦时竹提到袁世凯给诏书加句,徐世昌脸色微微有点发红,这是他和袁世凯共同商议后捣鼓出来的,秦时竹怎么知道?
隆裕和载沣听了以后,脸上有种莫名的愤怒,虽然说是退位诏书,但袁世凯居然还敢擅自在里面加句,简直无法无天。
“我说句良心话,大清入关260多年,也算是有功有过……当年康熙爷多少英武?还有康乾盛世时百姓过的日子也还马马虎虎……只是到了后来,每况愈下……特别是老佛爷,千不该万不该挪用海军军费,以至于甲午那年,咱们又是败兵又是赔款地,还把台湾给丢了……”秦时竹娓娓道来,“修史一事,咱们既不溢美,也不遮丑,有功必褒,有过必挞……”
“难为你还说两句公道话。”载沣心头一暖,随即脸上一阵发烧,“康熙爷多少英明神武,可惜子孙恁的不济……”
隆裕心头在盘算,眼看民国日益巩固,这大清复辟看来是没指望了,修史将来肯定是要修的,与其将来被迫的修还不如现在主动地修;再者,修史涉及到历代皇帝的功过是非评价问题,如果能让徐世昌、赵尔巽这两位老臣来主持修史,肯定能稍微掩饰一下,“豹死留皮,人死留名”也得给祖宗一个交待。
话还没说,隆裕先咳嗽了两声,秦时竹知道原因,只能默默地叹息,隆裕嫁给光绪后,没有一天安心的日子,从来都是在压抑、气愤、委屈中度过的,这是一个可怜的女人;刚刚做了三年太后,又要签发退位诏书,承担慈禧误国的后果,也是一个可悲的女人。本来隆裕年纪还轻,断然不至于早早撒手西去,但自古心病难医,万难挽回。
“载沣,你什么意见?”隆裕没正面答复秦时竹,反而问起载沣来。
“我……我……”载沣觉得说同意也不妥,说不同意也不妥。
谈到是非功过问题,载沣也是一阵心慌,“皇族之败坏大局”虽然是段祺瑞的威胁口吻,但实事求是地说载沣做得也确实不像样,特别是出台了皇族内阁,任用两个不成器地贝勒,将最后一点余晖也糟踏光了。
“一切按太后的旨意办。”载沣愣了愣,又把皮球踢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