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已,但是袁世凯自己的日子绝不会好过。”秦时竹笑着说,“老袁办事,牵涉太多,难度比我们大。你想,前不久冯国璋还因为直隶的议会不批准他的预算案而拟辞职,袁世凯公开通电斥责省议会不得干扰行政,现在又讲军民分治。要求议会对地方切实负责,岂非前后矛盾?”
“这事我也纳闷,按理说袁世凯的控制能力和政治手腕并不差,但为什么始终搞不定地方议会呢?”
“那是因为他根本没有认清民主这个大趋势,始终抱着恩赐的态度行政,如何得到各方面人士地赞同?别人要稳定、要和平不假,但最终目地是为了利益,袁世凯政府不去大力发展经济。反而一门心思想打资产阶级的主意,岂非与虎谋皮?手段高明并不能弥补战略意识的短见。”秦时竹顿了顿,继续说道,“南方那些人士就更不用说了,既看不清大势。也没有手腕,如此拙劣,岂能成事?”
葛洪义叹息道:“孙、黄倒不失为有理想、有见解的人物,只可惜太过理想主义。毫无从政经验。他们真以为靠一纸宪法和一次选举就能限制住袁世凯?”
“非也,孙、黄的见解,在国民党中太过激进,认同的人少。就孙中山本人而言,也许根本就不愿意对袁世凯让步,他们目前的所作所为其实只是代表了党内主流意见,而非他们两人真实地见解。”秦时竹解释道,“这是孙中山本人地悲哀。他看到形势,却没有可以利用的力量。”
“所以说老大英明,坚持两手抓,一手抓军队建设,一手抓民主建设,有了这两样做保证,我们地施政纲要决计错不了。”
“这很难说,我所在意的。不是不出错。而是出错后能有纠错体制,如此整个社会方能进步。”
北疆国防军出兵蒙古。特别是新疆方面收复科布多的消息,使各地民情激昂,捐款纷至沓来,各路热血青年也在报界舆论的鼓动下,自发地形成了“到边疆去”“参加北疆国防军去”的热潮,每天都有青年或坐船、或乘坐火车向沈阳进发。
同样,这个消息也大大震动了库伦集团和其俄国主子,纷纷叫嚣要给北疆方面一点颜色看看,为了抵抗国防军的攻势,俄国方面不顾天气恶化,做出再增兵10个大队至库伦地部署,同时还集结兵力,打算通过中东铁路给北疆国防军来个夹击。
13日,乌兰托罗海陷落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库伦,伪蒙政权上层都是大吃一惊,他们原本还以为北疆国防军刚刚出兵,有充足的时间可以备战,但从眼下的情况看起来,危险近在眼前。
杭达亲王揪住一个侥幸逃回库伦的贵族大声呵斥:“你看清楚了?真是北疆国防军?”
“是,……是,王爷,对方有千军万马,我们抵挡不住,只好……只好……”
“混帐东西,乌兰托罗海如此要紧地地方,岂能说丢就丢?我给你两千兵马,你立马给我夺回来,不然,我要你的脑袋。”伪蒙政权中,活佛虽然被拥戴为“日光皇帝”,大喇嘛车林齐密特为内阁总理大臣,但其实前者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傀儡,后者根本不懂政务,所有大小决策,都以杭达亲王的意见为准。
“王爷……王爷……”那个贵族赶紧在地上爬了两步,“敌人军力雄厚,火力充足,又有炮火支援,2000兵马恐怕不够,能不能再加派……”
“没用地东西……”不等他说完,亲王一脚踹在对方身上,“库伦城一共也没有多少兵马,都让你带去了,库伦的防守怎么办?早说过让你们多提防、多小心,你们就是不听,让你们征兵,也一概置若罔闻……”
“王爷……”那人忍住痛,哀求道,“非是我等不愿意征兵,而是那些刁民都不愿意当兵……”
“王爷。我看不如这样,眼下敌兵势大,我军即使外出攻城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还不如在库伦坚守,等俄国人的援兵上来。”旁边的兵部大臣棍布苏伦插嘴。
“俄国此次派遣多少援军前来?”
“约10个大队,4000人左右,只是眼下刚刚动身,约莫要半个月才能到达库伦。”
“这么说我们至少要坚守半个月?”杭达亲王忧心忡忡,“库伦城防不固,如何能够坚守?”
“王爷莫慌,库伦虽然不济,也有4000余众,更兼俄国人炮火支援,守城应当不成问题。” 棍布苏伦随即分析起来,“敌军虽已拿下乌兰托罗海,但从那里进军,没有五天的时间是办不到的。眼下天气严寒,大雪时不时飘落,最少也要8天才能到库伦,我们只需要在库伦坚守7天就可以等到俄国人的援军。以现有地兵力看,敌人即使真有1万,我们坚守7天还是绰绰有余……”
“如此甚好。”杭达本来非常不安,经棍布苏伦这么一说,倒又有了信心,“要不传令给附近各处兵马,让他们放弃驻守,全力向库伦集结?”
“王爷好主意,如此一来,库伦的兵力更加雄厚。” 棍布苏伦赞同了这个计策,“我们同时也要坚壁清野,在部队集中时,让他们把所有的粮草和牛羊都赶过来,一点补给都不给汉人剩下,看他们在这冰天雪地里怎么生存?”
“妙极了。到时候俄国大军一到,我们便转守为攻,全歼汉军于库伦城下。”
宫廷里所有人仿佛像落水之人又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再度得意忘形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