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觉的时候,封雍习惯在他们俩的苞谷秸秆床不远处升上一堆火,一是做为屏障,有警醒他人之意;二是为了晾烤两人清洗了的衣服,方便衣物干的快。
黎忘忧躺到苞谷秸秆床上,嗓音微哑地对封雍说:“我想喝水,你去帮我倒点水来。”
她是被封雍公主抱抱回来的,几场欢爱已经耗尽了她的体力,她半闭着眼睛,昏昏欲睡,嗓子也很干。
封雍今晚正好忘了在两人休息的地方备上凉茶,要到石灶那里去倒。
他半跪在苞米秸秆床上,松开双臂,让她躺的更舒适一些,低声说:“你等一下,我马上去倒,一会儿你就喝得着了。”
“嗯。”黎忘忧乖顺娇柔地把眼睛全合上,低低地嗯了一声。
封雍知道今晚累着了她,便怜惜地抚开垂落在她脸上的发丝,在她的额头印下温情的一吻,动作很轻地起身去倒水。
封雍走后,黎忘忧在床上静静地躺了小片刻,随后,她赫然睁开眼睛,一双水汪汪的桃花大杏眼里隐隐有两簇小火苗在跳跃燃烧。
下一秒,她身姿轻盈地翻身而起,秒穿一旁的长裤!
她的上半身是封雍的衬衣,在她身上显得过长和飘逸,她随手把衬衣在腰间打了个结,袖子挽了几挽。
“程贝贝,你找死!”她满面寒气地下床,身影似一阵风一样到了程贝贝休息的树篷。
封雍正在石灶上倒水,灶上有之前烧开的水晾着,他洗了两只干净的瓦钵,正装备倒满了端回去,忽然看见了黎忘忧的身影。
“忧忧,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了在睡觉的地方等他的吗?
黎忘忧恍若未闻,探身进树篷,从里面拽出披头散发的程贝贝,上手就是两耳光。
“啪啪!”
程贝贝起初一脸睡眼惺忪的懵圈样,接着“啊啊”的惊叫几声,随后放声大哭。
“黎忘忧,你神经病啊!你干嘛打我?”她边哭边诉。
封雍离开灶台过来,目光沉着带着探究,这时,被惊醒的程千烨和季绍楠也往这边飞奔而来。
程千烨起来的匆忙,只穿着迷彩背心,军裤和军靴,面色凝重地走近:“黎忘忧,你干什么?”
季绍楠苍白的俊容泛冷,却往一旁的树干一抵,冷冷地看着。
黎忘忧一把薅住程贝贝顶上的头发,往后一揪,迫使她面对众人,右手一竖,一把极为薄削锋利的匕首出现在她的两指之间。
“我来干什么?”她挑眉冷笑:“我来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
话落,她匕尖一横,手倏地就要从程贝贝的眼前划过。
“忧忧,不要。”封雍神色严肃地喊道。
程千烨也喊了一声“不要”,他肝胆俱裂,手一扬,便一把小巧的军用匕首直击黎忘忧的腕部。
然而已经迟了,只听见程贝贝发出一道撕心裂肺的惨叫:“啊——”黎忘忧的刀锋轻巧地从她的右眼划过。
紧接着,黎忘忧纤手一翻,挥刀斩落程千烨射向自己的军用匕首。
“黎忘忧,你丧心病狂!”程贝贝右眼上的鲜血顺着她惨白的面容滑下,在她的脸颊形成几行触目惊心的血泪!程千烨看得目眦欲裂,心疼欲死,挥拳直上,就要夺下黎忘忧手中的匕首。
封雍虽然有些痛心地看着黎忘忧,但仍是伸臂一拦,挡住了程千烨的拳头。
程千烨冲着他大吼:“就这样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还要护着她吗?贝贝究竟怎么她了?她要弄伤贝贝的眼睛?”
封雍俊面沉凝,默默地摇头:“忧忧不是言行无状出手狠毒的人,一定是事出有因,你让我问一问。”
“问?还有什么好问的,贝贝的眼睛都瞎了!”程千烨眼眶红红的,喊得痛心疾首。
“还有一只没瞎。”黎忘忧邪肆轻笑,她再一揪程贝贝的头发,面容突然变得狠厉无情:“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黎忘忧你什么意思?你快放开贝贝!”
封雍微蹙俊眉,仿佛没有看到程贝贝的惨状,只是耐心地问妻子:“忧忧,怎么了?我相信你不会是无故出手伤人之人,有什么原因你说出来,我们能理解。”
黎忘忧用刀尖一戳程贝贝的嫩脸,又是惹来程千烨呼吸差点停顿的一个动作,而且程贝贝白净的脸皮当场就破了,丝丝鲜血流了下来,程千烨咬牙忍耐。
程贝贝哭的越发凄厉,惨绝人寰!仓惶的尖叫都快要刺穿人的耳膜——一眨眼间,她眼也瞎了一只,容也似乎被毁了,天呐,她究竟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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