伎俩和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早是别人玩剩的,黎忘忧只是看破不说破,没空理会你罢了,你还偏偏犯到她的手上!你是有多想找死啊!?!”
“哥,你!”程贝贝捂着自己痛到麻木的脸,不相信自己的亲哥哥会动手打她——她今天的脸上已经挨了三个巴掌,身心算是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最大创伤!
程千烨闭了闭眼,很痛心:“你再想推翻自己的说辞,已经不可能了,季绍楠、封雍,他们都不会允许你推脱,而且我也是亲耳听见,难道你要我昧着良心来帮你做伪证,说你没有想害黎忘忧?”
“哥,你去求求季绍楠和封雍,让他们……”
“不可能!”程千烨断然拒绝了妹妹:“封雍现在只想着怎么弄死你,你还奢望着他会为了你做伪证?你未免太天真,太可笑了!”
程贝贝这才觉得一切都完了,很崩溃。
断绝了妹妹的念想之后,程千烨又开始审问妹妹:“你现在老老实实的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那些药你是真懂还是假懂?你之前是不是没有中幻草的毒,全靠演戏在骗我们?”
程贝贝哽咽:“我我我……”
程千烨冷冷地,英俊的眉眼之间满是严峻与冷厉:“你到现在如果还不说实话,那我帮不了你什么,所有的后果都要由你自己来承受!”
程贝贝一听,看来不说真话不行了,只得断断续续地道:“我在国外有一位很好的学姐,她既懂各种各样的草药,又是个化学狂热分子,她曾经送了我一瓶药剂……她曾邪恶的告诉我,那是一瓶魔鬼药剂。”
程千烨深邃乌黑的星眸紧缩,却没有打断她。
“她说,只要是毒性很强烈的草药或者药物和这瓶药剂混合在一起,那产生的后果是无与伦比的强大!毒性……”程贝贝不知是因为羞愧,还是因为疼痛,捂了捂自己那只“独眼龙”的眼睛:“强大到可以把人变成腐尸的地步,而且这药性还很诡异地分阴阳……”
程千烨敛目,没有吭声,分阴阳,那就是分男女。
“毒性因男女而异。”程贝贝接着小声地说:“我那学姐心里有点变态,她喜欢捕获男人和玩弄男人,所以这药若用到男人身上,那男人就非要与她交合,不然就……后果很可怕。”
程贝贝匆匆地说,又道:“但是用到女人身上,就是很阴毒,你用的量越大,药越多,女的就会死越惨!最重要的是,还可以无声无息的杀人,无色无味,最后人死了之后还无迹可寻……总之就是让人找不到证据……”
程千烨冷笑:“吹,黎忘忧一眼就识破了,你也好意思跟我这样说?而且季绍楠一眼就看穿了你的诡计,他只是不说。”
“我第一次用这个作恶嘛,我又没有什么经验……”程贝贝仿佛在因为自己不是惯犯而后悔。
程千烨气的牙疼,伸手就想打死她——如果这人不是自己的亲妹!
“还有呢?”逼供逼到一半,不是他的风格。
程贝贝的声音越说越小:“我来到这里,听到忧忧说到这里有那么多药草,都是碰不得摸不得的淫邪之草,毒性也是非常之强,我便心里一动。”
程贝贝的学姐送她一瓶药剂,原本就是打算让她用着来捕获自己中意的男人,还有对付自己的死敌的。
那学姐曾开玩笑一样地对她说:“Camille,这瓶特殊的药剂给你,你以后看到中意的男人,就用这个混合药草放倒他;若是碰到自己不喜欢的女人或者是死敌,你可以用这瓶药剂除掉她,而且让人神不知鬼不觉。”
那时的程贝贝没有害人之意,但总觉得这东西是个好货——以后指不定用得着呢!所以她就留下了。
没想到真有用得着的一天——黎忘忧天天跟在封雍的身边,他们俩又那么的恩爱,最关键的是封雍好像很宝贝黎忘忧,她已经忍受不了了!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对程千烨说的,她学姐的三观非常不正,那么邪恶的一个女人,她哥哥肯定不会喜欢。
“所以你就假装中了幻草,来骗取我们这些人的信任,好方便你作恶?”程千烨继续问。
程贝贝低下头:“我好歹是个硕士,黎忘忧早提醒过我们不能去碰那些怪草,我怎么会明知故犯呢?我假装中了幻草,原本只是想把幻草的药汁弄到黎忘忧的身上,偏偏她没有上当……她太精明了,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这里的怪草那么多,毒性又那么强,她一咬牙,起狠心的时候,甚至觉得老天都在帮她……
“哦,这还怪别人精明了?你怎么不说你自己害人的心矢志不渝?不把人弄死你不罢休!程贝贝!”程千烨怒其不争:“你太让我刮目相看了!我没有想到我自己以前很单纯的一个妹妹竟然会变成了一个恶毒至极,又要抢人丈夫的女人!”
程贝贝不顾眼睛上的伤,大哭起来:“哥哥,你不会明白的!我小就喜欢封雍,十几岁的时候就对他生了情愫……我从来都把他放在心里,没有想过别人!我以为我最后一定会嫁给他,没想到等待我的是一场空……啊呜呜哇哇哇……”
“我起初也劝过自己,他既然有了心爱的女人,我就应该放弃他,但是……”她悲痛欲绝,刚包扎好的眼里又流出了斑斑血泪:“最终我还放不下他!我……不甘心他成为别人的!我要他爱我,在我的身边!呜呜呜……”
听着耳里呜呜咽咽,悲悲惨惨的哭声,程千烨站起身。
他垂眸盯着捂脸痛哭的女子,面无表情地说:“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封雍谈一谈!还有,把你那个学姐的名字告诉我!再有,你别在给我做恶了!否则,最后手撕你的会是我,不会是黎忘忧。”
……
旷野的大树下,封雍满目焦灼与痛苦。
他俊美帅气的脸上也密布后悔与晦涩,高挑挺拔的身材在地上投下一抹略显悲戚与孤单的身影。
他知道黎忘忧想安静,便安静了等了将近半个小时,只是,树上的人儿始终不给回应。
他把双手放在嘴边握在喇叭,朝树上喊:“忧忧,有什么事我们好好的谈一谈,你别这样固执的不见我或者躲着我,我知道我今天对不起你,但是你能不能听我好好的解释解释。”
在他诚挚的喊声中,树上慢慢滑下一个人。
封雍的利目一眯,下一秒,他危险地看着那个人,眼神骤冷:“季绍楠,竟然是你?”
季绍楠在树上系了一根绳子,单手握绳,不慌不忙地滑到树下,转身看着他,也是双目清凉,也是冷若星尘:“为何不能是我?”
“你……”封雍飞快地转换了语气:“忧忧她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在痛骂我?”
季绍楠收起绳,勾起菲薄的唇角,眼神莫测,似笑非笑:“你倒是想得美,她会念着你,痛骂你?你脸大还是姓‘大’?她会有空来痛骂你?”
封雍沉默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神情竟似有些哀伤,深不见底的眼里写满了痛楚。
季绍楠漠然地转开视线,俊容冷凝如冰:“看我也没有用,她说了,她现在很累,只想休息,谁吵她杀谁,不怕死的你就继续在这里学狼嚎吧!我反正是期待你们早日分手。”
语毕,他拖着长绳扬长而去。
封雍默默地看了他的背影片刻,默默地收回视线。
在原地伫立了片刻,他无声无息地挪到大树的根下,又站了片刻,索性坐下。
他了无生趣的把头抵在粗大的树干上,默默地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根烟来,默默地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