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煮的没啥区别。
油?
眼花了吧?
冷三爷睨眸,看穿了她的心思,看都不看排骨,继续吃青菜,“嫌油,给我吃?老子也嫌油,爱吃不吃,不吃扔出去。”
靠!嫌弃她的时候要把她扔出去,现在看到不喜欢吃的菜也要扔出去。
三爷啊,你副业是清理垃圾的吧?
妞儿哪里舍得真的丢出去,百年修得青菜叶,千年修得大排骨,水煮总比没有强,所以,她就很有骨气的开吃了。
冷三爷见她啃骨头啃的有滋有味,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疼惜,水儿一样的小丫头,以后还是在城市里体体面面的过生活比较好,脑袋里就不该有军旅这俩字。
这顿饭,两人吃的各怀鬼胎。
一个想着从此以后甘苦与共,生死同当。
一个想着放手成全荣华安然,平淡幸福。
饭后,苏小妞儿揉揉圆滚滚的肚子,满足的打了个饱嗝,扯过来一个靠枕垫在后背上,折腾这么久,她也没有了困意,就这么看着三叔儿收拾满桌子的狼藉,“三叔儿,你们当兵的人真好,什么都会,有一个军人在家里,连保姆都省了。”
冷三爷眸子微寒,附身收盘子的时候恰好俯瞰着他,那眼神高冷霸气的仿若不可攀附的崇山,“得了便宜还卖乖!回去睡觉!”
她不从,“刚吃饱,睡什么觉?再说了,你还没睡呢,我去睡,不合适吧?”
冷三爷一会儿工夫把餐盘收拾好了,“你睡你的,我睡我的,很合适!”
切!
苏小妞儿嫩生生的笑着,“三叔儿,你的床上没有褥子了,要不,今儿睡我床上?”
他猛地想到,他的褥子被这丫头给糟蹋了,而且他没让人送新的过来。
“老子喜欢硬板床。”
大丈夫铁骨铮铮,别说是没有褥子,当初在特战部队时,多少日子以天为盖地为庐,不照样过来了?
“你喜欢,我心疼啊。毕竟,你的褥子是我……弄脏的。”
“行了!别废话,回去睡觉!”
天亮以后,这一批受训的新兵蛋子就要递上他们的答卷了,作为主考官,三爷现在的心情也很焦灼。
训练过那么多新兵,每一次结束野外生存训练,冷三爷都会捏一把汗,要说不心疼,那可都是爹妈的心头肉,怎么能不心疼?
显然,如今的苏小妞儿还理解不出三叔儿深不见底的眸光里闪烁的是啥意思。
一会儿,房门被人扣了扣。
三爷冷声道,“进!”
董大鹏笔挺的站在门外,敬礼,“报告!”
“说。”
“老大,截至目前为止,受训的兵已经有七十一个没经受住考验中途败退。”
“嗯。”冷三爷应了一声,“继续观察。”
董大鹏往里面探了探脑袋,看到沙发上的苏盛夏,憨憨的笑了笑,“头儿,需不需要给您准备什么?”
冷三爷凝眸,“你小子想说什么?”
董大鹏挠挠头,“俺的意思是,您……您要不要添个被子啥的。”
“拿个褥子来。”
“是!”
董大鹏挠头,拿褥子?
他是想多了,还是想多了?
夜色已深,眼皮发沉,小妞儿窝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冷三爷抱着小妞儿回到她房间,将人放下,顺手摸了摸床,这里条件有限,床都是简单的硬板床,铺了一床褥子还是硬,她细皮嫩肉,而且赶上特殊期,指定睡不舒服。
三爷索性把董大鹏拿来的新褥子也铺在了她床上,这下好在软了些。
替她掖好被子,冷三爷放慢脚步走了出去。
躺在没有褥子的硬板床上,三爷单手压在后脑勺下面,闭上眼睛,被子上残存着小丫头身上的气息,一点点的绕着鼻腔往深处钻,跟无形的烟雾似的,把人给拉入了深渊。
嗅着她的气息,三爷艰难的睡着了。
翌日,冷三爷准时起床,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眉头拧紧了。
军绿色的床单上,氤氲着一个不规则的图案,连同他的迷彩睡裤,都涂抹了小小的地图。
三爷皱皱眉,真被小丫头给刺激着了?
还是他的确需要个女人解决解决需要?
冷三爷草草的将床单卷起来,扎成了一个小布卷儿,然后把换下来的睡裤丢进盆子里用水泡上。
可床板上残存的痕迹实在容易引人遐想,冷三爷索性端了水,用刷子大力的刷洗床板。
好在床板是木制的,刷几下痕迹也就淡了,没了。
倒腾了十几分钟,总算毁尸灭迹,但三爷默了。
娘的!他现在干的事儿,咋和臭丫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