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和认真,一字一句都用标准的英文说得滴水不漏,显然是在国际大型科研会议上长年累月锻炼的结果。
末了,简还秀了一段对她来说轻松得很的汉语,道:“正经的话题说完了,最后我要感谢在场的每一位听众,我知道我说的那些东西,很多人完全听不懂,这很正常,我的很多学生在国际上已经名声不错,但他们其实也还是听不懂,也正因为这样,才需要我站在这里……但很庆幸,大家都没睡着,真的很给我面子,谢谢。”
在场的嘉宾们欢声满堂,发出阵阵掌声。
坐在角落里的杨辰也遥遥举了举杯,不由感慨,多年前意大利海滨的教堂里,那个无助却聪慧的女孩,果然已经是长大了……
接下来,宴会继续进行,几乎每个人都扎堆地协商着一些正经的课题,林若溪作为这次的总投资方,跟方中平等一些官员讨论着什么。杨辰这个谁也不认识的门外汉,也就掺合不进去。
看到研究所后面贴近山头的林子挺清静没什么人,杨辰也就默默地走了过去。
来到一棵树荫下,杨辰直接就躺倒在清凉的草坪上,阳光穿透了些许树叶,散落到他的脸上,微风吹过,讷讷出神。
昨天凯瑟琳的那通电话,虽然是软绵绵的,像是什么也没提,但却是让杨辰的心中充满了挣扎。
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把简变成自己的女人,但这个几乎是看着长大的女孩,真若是嫁给别人,又让杨辰心里充满了惆怅。
繁杂的情绪,叫杨辰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轻柔的脚步,从不远处传来。
杨辰不用看也知道,来的是谁。
两条修长细腻的美腿停在了自己身边,目光顺着腿肉往上,能看到蓝裙下,是隐约黑色的蕾丝花纹内裤,优雅的外表下,女人的内在有着不寻常的艳丽一面。
“这么跑出来,不怕被记者偷拍到?”杨辰不敢多看,撇过头轻笑。
简施施然地贴着杨辰坐下身,也不管青草或许脏了她的干净裙摆。
“我从后门出来的路径,他们发现不了,再说了,最好拍到后,闹出一些绯闻,我也会很开心的”。
杨辰叹道,“你不该这么就跑来的,这样会让凯瑟琳很难做。”
简眼里流过一丝深意,问道:“你会先考虑我,还是先考虑我母亲?”
“你们是母女,这没什么可分的”,杨辰说。
“不”,简否认,“我是从女人的角度问你,你会更在意我,还是更在意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
杨辰一时无语,沉吟了许久,说:“我也不知道,正因为这样,我接到凯瑟琳的电话后,才会一晚上睡不着。”
简忽然露出一丝柔和笑意,“我喜欢这个答案,至少我能让你睡不着觉。”
杨辰无奈,苦笑道:“你们……是见证了我过去,我成长的人,我当然会把你们都放在心上。”
“是‘心上人’吗?”简俏皮问道。
杨辰蹙眉,缓缓爬起身来,坐在草坪上,摇摇头,“我不想跟你玩文字游戏,你肯定比我聪明,但现在问题是,就算你再怎么聪明,你也是一个到了适婚年龄的威尔士公主了。”
简往杨辰身体挪了挪,用她的后背自然地靠在杨辰的腰身上,两人就这么背靠背地坐着,能彼此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你知道我来这里,是为什么的”。
杨辰深呼吸一口气,道:“简,你知道么,每次我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一块未曾雕琢的天然水晶。它是上帝的杰作,任何的装饰,任何的工艺,都会让水晶再也无法回到最初的模样。但我又知道,如果就这样放任着,水晶只会是水晶,它在我心里是完美的,却无法成为真正的艺术品……我的选择,会很自私。”
“那就永远不要雕琢吧”,简幽声道:“让水晶能安安静静地在你身边,你来守护它,其实也会很幸福的……”
杨辰默然,一双手不自禁地捏成了拳头。
简瞥过头,嘴角泛起一丝柔情,“我喜欢你,杨辰,真的,你知道么,对我来说,这一点,深入骨髓地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