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说说,你心瘾发作之时,到底有多痛苦?对于未来修行之路,又有什么期盼?”
“不道苦痛,莫问前程。”
横江头也不回,开启了陆慎留下的阵法,进入幽泉河。
哪怕心瘾发作的无尽折磨,记忆犹新、历历在目,终究是昨日之事,过去了的夜已过去。
至于前程,何须期盼,何须展望?
修行之路,就在脚下,步步向前,能走多远就是多远,能攀多高就是多高,既已无愧于心,何须长吁短叹?
不过,横江这番态势,却将让白桦与川榛愣了一愣。
川榛摇头晃脑走出大殿,叹道:“这小子的心性,坚忍不拔而又胸怀豁达,简直世所罕见啊!”
白桦道:“你说的有道理。”
川榛又道:“这小子看上去平平无奇,天赋泛泛。就连外表长相,在头发白了之后,也只算下品。可偏偏还能招惹女子,早先那个叫青丘樱的姑娘,死心塌地要跟着他,这回又来了一个独孤信,竟偷偷摸摸溜进此地,半夜里要割脉放血,喂给他喝,也不知看上了他哪一点。”
白桦摇头,道:“横江韧性十足,智略不凡,而且待人真挚。寻常女子,或许喜欢外表俊秀,善于花言巧语的小郎君。若是遇到来历不凡,家世显赫的小郎君,则死乞白赖也要缠上去。可是,若那女子本就不寻常,眼界便有所不同,她们能看上横江这种内在不凡的男子,也在情理当中。”
川榛嘿嘿一笑, 道:“你怎地尽说好话?”
白桦面无表情,道:“我只说实话。”
川榛嘿嘿一笑,道:“刚刚饮茶之时,你一直在观察横江,甚至用出了天眼通的手段,你可曾看出些什么来了?”
白桦闭眼沉思片刻,摇头道:“我看不透!”
川榛道:“可惜,我未修至纯阳,没有修成天眼通……你且说说,你刚刚观察他的时候,到底看到了些什么?”
白桦眯着眼眸,语气里带着几分揣测,道:“我能看得出来,他应该是在阳春二月之时,才开始修炼大自在智慧诀,如今是四月中旬,他受心瘾折磨,不过二个多月而已,魂魄却已经将要油尽灯枯,最多只能再活一两个月,此事不合常理!”
川榛点点头,道:“此事确实蹊跷!寻常道徒,修炼这等魔功,最快也要半年左右,才头发全白,要三年左右,才油尽灯枯而死。以此对比,横江这魂魄衰败的速度,比起常人,足足快了十余倍!”
白桦道:“正因如此,我才盯着他的魂魄,观察了许久。”
川榛问道:“你是否观察出了一些迹象?”
白桦闭上眼睛,沉吟片刻,又道:“我怀疑这个横江,应该是打娘胎里生出来,就根基不定,魂魄不稳!”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一种仙门手段!”
川榛深吸一口气,霍然言道:“羽化!必定是羽化!寻常人若先天根基不定,魂魄不稳,只怕在幼年之时,就已经夭折死亡,哪能健健康康活到今日?唯有羽化,才会让横江被心瘾折磨之时,出现目前这种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