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薛微微对她这样冷淡,她便想让她自己清静清静,在“食堂”外围寻找一个能坐下的地方吃东西。
结果转了一圈,才发现能坐人的地方都坐满了,无奈之下,她只好又到了薛微微身边,在旁边的石头上面坐下。
先不管那么多,吃了再说。
吃饱喝足,孟初语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准备回“医院”继续工作。
在路上,她打算趁难得有时间处理下友情问题,便追上薛微微的脚步,清了清嗓子,问道:“微微姐,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烦恼?”
薛微微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不告诉你了吧,在这个地方,无论是谁都够烦的。”
一句话就把孟初语嘴里的话堵了回去。
孟初语心中叹气,实在有些无奈。
她和薛微微同为女生,又隶属同一个军团,工作自然是分配到了一起,孟初语不得不在工作中看薛微微那称不上好看的脸色,就算她想帮忙,薛微微也没有要给她机会的样子。
接下来几天,孟初语就是在这种天气不好、环境不好、气氛不合之中度过的,这些也就算了,唯一难以接受的就是,地震中死去的人太多了。
有的人从废墟里挖出来就失去了生机,有的人在“医院”中撑了一会儿还是没了气息。
在地震中有幸活下来的人找不到亲人就会到“医院”来,有的人在“医院”找到了亲人,活着自然是皆大欢喜,同样也有人找到亲人,却发现他们已经是生死相隔。
在这里待的越久,心情就越是抑郁,帐篷的隔音很差,耳边充斥着一重又一重的哭声。
在这哭声中,孟初语经历了源源不断的手术。
不是所有时候她都能把人救回来,当第一次有人死在面前,她一点准备都没有。
作为一名医生,必然会经历这样的生死状况,可孟初语之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就看着那些人在她面前闭上眼睛。
可不管内心有多难受,也没有时间来消化,她得收拾好所有情绪,继续投入下一次救助。
唯一的安慰就是席江城偶尔会过来找她。
但她却不敢独自去找席江城,因为这片区域的指挥工作全部都压在他一个人的肩上,看着他日渐消瘦,她也怕自己打扰了对方。
有时候,孟初语真的很想念自己的亲人。
想给父亲打电话,跟他说些什么,或者只听他讲话的声音也可以得到一些安慰,可惜在这里通讯信号仍然没有恢复,手机没有任何用处。
地震过后的x市一直下着绵绵的小雨,就算偶尔会停,不等地面干透,又会下起来,还有余震不断,有时睡觉之中,都会被突如其来的动静给闹醒。
好在她睡的是帐篷,就算帐篷顶上吊的手电筒掉下来也不会砸死人。
不知不觉中,一个星期就过去了。
这前面的几十年所经历的生死离别都没有这短短的一个星期多,这种感觉仿佛度日如年。
短短的七天,她觉得自己心理仿佛老了好几岁。
当然,有这种感受的不只是她,每一个人都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