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
云天彪一生习惯暗算别人,今日不防因果报应,被李应这一飞刀射中了肩膀,大喝一声,拨马败走。关胜不舍,纵马追赶,云天彪见状大喜,眼神中立刻现出得意的阴霾之意。
旁边有关佳慧见到,识破云天彪想用拖刀计反败为胜,就大喊关胜“小心奸计,休要追赶”,但奇怪的是一贯谨慎的关胜,却是充耳不闻,仍然不顾一切的追下去。
春秋刀法之白虹贯日!云天彪果断出刀,使出最强悍的拖刀招数,当年关云长拖刀斩文丑,使出的就是这一刀。
这一招,取义自要离刺杀庆忌时之狠辣果决,有攻无守,一往无前,就算前方有险峰阻路,亦能抽刀断之。
关胜迎着云天彪看似无懈可击的破袭刀法淡定从容,奋起神威,使发掌中这口刀,后发先至,刀速快得不可思议,不仅逆运了关家春秋刀法中的拖刀术,还在刀芒中多伴有了杨烨擅长的必斩刀意。
关胜用青龙偃月刀春秋刀法变幻出了必斩一式,这是他与杨烨探讨武学后,自行领悟的新绝招,却并非是从关羽处祖传下来的招数。
必斩青龙信!
手起刀落,白虹贯日的刀芒霎时变成昨日黄花,眨眼间凋零;云天彪的头颈上多出一条小小的伤口,随即慢慢变大,血脉如同细潮般缓缓喷溅,直至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身子坐不住大宛马,歪歪斜斜的倒塌下来。
原来关胜早有准备,就是要将计就计,见招拆招,用自创的新招来破掉云天彪的拖刀计。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暂且不提宋江、关胜等人突破中路,擒贼擒王,欲直取金邦魁首吴乞买;那西面战局,同样打得慷慨悲壮,那金枪手徐宁、小李广花荣等梁山好汉率领的队伍,已经遇到了最可怕的敌人。
大金国横扫白山黑水无敌手的雄师,常胜军中的常胜军,攻陷河北重镇太原,曾斗杀过拼命三郎石秀等人的铁甲连环重骑兵——拐子马!
统领着拐子马的大金将领亦非同小可,智有诡诈百出、用兵如神的银术可,勇有力敌万夫、三军辟易的完木兄弟!
拐子马并蹄踏步,好似来自地狱深处的死神,重重卷起烟尘,带出足可以震慑魂魄的可怕压力。但徐宁、花荣、孙安、卞祥、项充、李衮六条好汉,却毫无畏惧,他们以及他们所带的军队,都做出一个非常奇怪的应变对策。
他们全军下马,集体转骑为步,默默分成前、中、后三列队:前面一队举起了藤牌,中间一队举起长过两丈的斩/马刀,最后一队,都绰起钩镰枪。
就在迎敌前的一瞬间,花荣的脑海中,如同走马灯般回闪起,临战前在中军帐里,众好汉议论如何对付拐子马的情景来。
军师吴用曾道:“众位头领,金兵的拐子马就如同呼延将军曾使用的连环马,连马为战,攻势虽猛,终是不够灵活的弱点,要寻破解之法,却不过用钩镰枪、藤牌罢了。”
闻焕章接着道:“可以藤牌阻扼其势,用长柄马刀斫其马腿,
钩镰枪钩其马蹄,敌骑必乱,手拽厮劈,戕其酋领,则必胜也!”
赵敏柳眉紧锁,目光中有愁苦之意:“两位军师,话虽如此,但是却有两难……敌骑奔腾如飞,箭落如雨,以藤牌阻势,此是一难!”
项充、李衮并肩站出,异口同声说道:“军师此计以步克马,
大出蹊径,定然可行。我俩身为步兵统制,愿当此头阵!”
赵敏叹道:“以步克马,虽是奇计,但也是以短击长!稍不留神,便被万马踏踩成泥,万箭射成刺猬,两位将军,你们可曾想得明白?”
项充、李衮双双大笑道:“军师与公明哥哥尽管放心,敌骑纵是排山倒海,我兄弟也定是镇海定山之人!”
赵敏听他们说得豪壮,忍不住叫好,接着又道:“敌狂奔而来,沾着必伤,踩着必折,何人可舍死忘生,滚入马腹下,斩马腿,钩马蹄?此是两难!”
徐宁毅然出列请令道:“军师,这钩镰枪法,天下无人能比我用得更熟,此番再破连环马,徐某愿意甘当此任。”
花荣、孙安、卞祥三人紧跟着出列道:“小弟等人,愿意追随徐宁哥哥,共去破那拐子马。”
宋江见是花荣请战,不觉心中酸楚,喉中语塞,眼角暗有热泪涌出,赵敏会意,劝说道:“花荣将军!此战甚险,还请三思!”
花荣面色大变,厉声喝道:“军师何出此言?!花荣岂是贪生怕死之人?公明哥哥,你若当我是好兄弟,请恩准花荣带队出征!”
宋江见花荣心意已决,无法逆转,只得强忍悲痛应承道:“既如此,各位兄弟,你们的请战,我都准了。你等即刻下去,准备好藤牌、斩/马刀与钩镰枪,用心操练!来日应战,你等千万多加小心,请必胜而后返。”
徐宁、花荣等六筹好汉一齐应命道:“领兄长将令!”
此刻,花荣从回忆中惊醒,睁开眼睛,望着拐子马缓缓逼近,抽出了银色的钩镰枪,仰天长啸一声,环顾左右道:“众位兄弟,藤牌、斩/马刀与钩镰枪,各部是否都已筹备停当?”
徐宁笑道:“万事俱备,只等金狗们都来送死!”
项充、李衮对着蛮牌兵们下令道:“谁敢后退半步者,就提头来见!”
孙安、卞祥也来激励士气道:“若是怕死不敢滚到马下的,就不是我华夏炎黄的好汉。”
就这样,战士们用刀枪演奏出了豪迈战歌,悦耳威严,驱走了直面死亡的恐惧,这一场席卷整个战场的血色暴风雨,终于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