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敞亮的西餐厅里,许安然鼓着嘴仿佛和眼前的牛排有仇似的拿着小刀一下接一下刺啦刺啦的割个不停。
整个场面搞的坐她对面的袁鸿铭顿时没了胃口, 伸手戳了戳许安然的脑门:“死丫头, 平常不见你来找我, 这难得一起吃一次饭还吊着个脸子, 你就是故意来气我的吧?”
正生闷气的许安然这才抬起头,如果是别人,她也不会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来, 但鸿铭哥就不一样了,她都不知道替他写过多少封“情书”了!是的,“情书”, 谁叫她是写信小能手呢, 从小学开始每个星期都要写好几封的信, 一开始是写给外公,然后又多了小舅舅,再后来还要写给妈妈、思远哥……所谓熟能生巧, 现在的许安然真的是闭着眼睛就能写信!袁鸿铭也是无意间在林思远那里看到许安然写过去的信才发现这一点的,当时他正看上了他们学校的一个女神,人女神没别的爱好, 就是喜欢读读普希金莎士比亚十四行诗什么的,然后自己也喜欢写写东西。
袁鸿铭一学渣哪懂这些,正每天抓心挠肝的想着怎么才能追到女神呢,写信小能手许安然就这么撞上来了。
当然, 袁鸿铭也不好意思真的叫一个小姑娘给他写情书, 他盘算着的是先跟女神来个以文会友什么的, 然后再慢慢发展。至于这以文会友的内容,就得全靠许安然替他捉刀了。其实这个主意也异常的不靠谱,许安然是挺会写信的,长年累月的锻炼下来,文笔自然也差不到哪里去,但写给亲戚朋友的信和追女孩子的情书可完全是两码事,聊文学和聊家常也沾不上边,不说许安然是一女孩子,就她那还没开窍的样子写起情书来就够呛。
当然,当时的许安然可不知道她写的是要送给女孩子的情书,她是被她鸿铭哥给忽悠着写的。但神奇的是,也不知道是因为走了狗屎运还是女神就好那一口,这俩倒霉孩子碰一起还真把这事给做成了,那个女神还真给袁鸿铭回信了!
自此后,许安然就开始了她的“情书”生涯,直到这事被林思远给发现。然后,俩倒霉孩子就遭殃了,许安然还好一点,林思远也舍不得真的对许安然怎么样,但对袁鸿铭,他收拾起来可是一点都不手软。也是因为这事,许安然和袁鸿铭结下了这有点一言难尽的革命友谊。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你那个远哥哥还总担心你脾气太好会被欺负呢,没想到也有生气的时候啊,到底是谁这么有本事把你这老实人都给惹生气了?”袁鸿铭放下刀叉问着明显在生气的许安然。
许安然今天确实是赌着气出来的,罪魁祸首除了她的师兄再没有别人了。
这几天,孟家祖孙俩的大战还在持续爆发中,许安然夹在中间是左右为难,今天终于忍不住发脾气撂挑子了,只因孟师兄那个神经病竟然把他曾得到大奖的那幅画给撕了,这下可把许安然给气坏了,是,她是分不清每天持续画画到底是因为习惯使然还是因为喜欢,但她就是见不得有人把画不当画,她可是连草稿都舍不得扔的人,结果师兄倒好,连得过奖的画都说撕就撕,她就没见过这么不把自己的心血当回事的人!好吧,说心血是有点夸张了,因为师兄当初画那幅画时确实也没多费什么心思,但这也不能说撕就撕啊!
这些话许安然也不好跟袁鸿铭说,毕竟是孟爷爷家的私事,她提起的是另外一个最近一直困扰着她的问题:“鸿铭哥,你有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
袁鸿铭“哈”了一声,然后一脸怪异的看着许安然:“你们语文老师还在用这老掉牙的作文题?”
许安然噗的一下笑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不是作文的事,我是说真的,你看,思远哥早就出了国,鸿晟哥都开始在袁伯伯的公司实习了,还有我师兄,他也有了想要奋斗的目标。但是,我就想不清楚未来想要做什么,有时觉得像我爸一样当老师也挺好的,每年还有寒暑假,但如果换成别的工作,好像我也能接受,总之就是想不清楚,不像思远哥他们,想要什么心里都清清楚楚的。鸿铭哥你呢?你将来想要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做整日吃喝玩乐不干正经事的二世祖啊!”
许安然:“……”
袁鸿铭教育她:“你这都是吃饱了撑的,想这些做什么,你妈那么大的公司,你思远哥又能干,还有你小舅你外公,这么多人还怕养不活你一个?你只管好吃好喝的伺候好自己,到时想做什么不能做!”
许安然:“……”
袁鸿铭还在继续说:“既然没那脑子你就别想着学你思远哥还有你师兄他们,学学你鸿铭哥我,背靠大树好乘凉,多轻松自在!”
许安然小声嘀咕:“如果真的轻松自在就好了……”
听见这话的袁鸿铭顿时泄了气,太熟了就是这点不好,说的是不是真心话一听就知。是啊,如果真的轻松自在就好了,虽然嘴上常说背靠大树好乘凉,但谁真的愿意被人当成没出息的二世祖来看待?
从小到大,家里人对他都很纵容,长子要精心培养,以后好继承家业,小儿子则是用来宠的,满足自己为人父母的愿望,小时候觉得这样很幸福...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