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然原以为出了周周的事情, 他们出去取材的事情大概一时半会儿不能成行。谁知大表姐那个没出息的, 竟然没等事情处理妥当就带着她逃了。
背着旅行包跟在周静慧的身后, 许安然满脸的不赞同:“表姐, 这样真的好吗?”
周静慧的背包几乎把她上半身都遮住了, 大手一挥到:“有什么不好的?不是早就说了要出去取材吗?再拖下去暑假都要过完了!”
“但是, 周周还在医院里呢。”
“没事没事,不是都交给爷爷处理了吗?他老人家肯定能搞定, 所以咱们还是干咱的正事吧!”
许安然:“……”第一次见到有人把逃避也能说的这么大言不惭的!
面对着表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大眼,周静慧举手做投降状:“好吧好吧, 我承认我这样做有点渣!”
许安然彻底无语了,表姐这是在耍无赖吧?
虽然觉得对周周有点抱歉, 许安然却也没有再对表姐多说什么,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处事方式, 许安然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是正确的,更无意以此来要求别人, 所以很快就将话题转到了别的方向。
持续的高温终于有了降低的迹象, 清晨的夏风吹在身上, 竟是难得的凉爽。
远处,同样背着旅行包的袁鸿铭和孟艺舟正笑着向她们招手, 风华正茂的少年脸上洋溢着青春阳光的笑容,只是那样随意的站着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
往后的日子里许安然常常会想, 如果人生中没有那次旅途会怎么样?或许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或许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 大概会干瘪很多吧。
她的人生无疑是幸运的,在青春迷茫的时期有了那样一场虽然艰苦却让人感触良多的旅途,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旅途能教给人的往往比什么都多。
而有这种感受的显然不仅仅是她一人。
在西南某个边陲小镇上,一身狼狈的周静慧步行数里找到那里唯一的一部电话第一次给她父亲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的另一头,传来她父亲醉醺醺又不耐烦的声音。
周静慧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像被堵住了似的发不出任何声音,更糟糕的是,她感到自己在颤抖,无法言说的紧张感从心脏一直延伸到指尖。
“你他妈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哑巴啦?再不吭气老子挂了啊!”周卫国显然已经没耐心到了极点,正要撩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一个他完全意想不到的声音,那个声音他既熟悉又陌生,伴随着滋滋啦啦的电流杂音直接传入他那被酒精麻痹的脑海中。
“爸……,我是静慧。”周静慧感到自己说话的音调都变的很奇怪,明明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听在耳中却觉得很不真实,就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在用着她的身体。
周卫国有一瞬间还以为是自己喝的太醉,竟然听到静慧喊他爸,但仔细想想,哪怕喝的再醉他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错觉吧,所以,真的是静慧?
也不知是不是隔了听筒的缘故,以往见面时那些针锋相对的话语竟是说不出口了。
“爸,”周静慧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鼓足勇气接着说道,“从今天开始,我决定不恨你了,真的,我会试着去跟你和解,虽然有点晚,但总还来得及。所以,所以,爸,你也放过自己不要再恨爷爷了好不好?”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让周卫国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周静慧话中的意思,但他听的清楚明白的最后一句话却让他几欲握不住手中的电话,被看穿心思的恼羞成怒让他不及细想便吼了出来:“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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