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开口,李一亭率先问道:“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陈天宇点点头:“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我感觉你这次回来以后,状态有些不太对。”
“啊?……这么说,你昨天阻止我继续调查,是这个原因?”李一亭讶道。
陈天宇摇摇头,叹道:“我阻止你,是因为当时现场不但已经被清理,而且遭到二次破坏,没必要劳神劳力……”
李一亭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吗?”
“是不是我不太确定,但你没看出来破绽我就很担心了。”陈天宇若有所指地道。
他继续道:“我总觉得,那间厢房着实太过干净了些,不像是平时有人住过的地方。”
李一亭下意识地捏了捏下巴,半天才道:“或许,庙里就只有这种条件呢……”
陈天宇不置可否,闻言轻笑道:“你说得对,我确实也没进过寺庙的厢房,所以只是一种单纯的观感。”
李一亭冷静地道:“如果我记得没错,你的直觉一向是挺准的,相信这回……”
陈天宇出乎意料地摇摇头:“我对你们这里的情况不熟,直觉有可能是错觉,或者说惯性思维。”
李一亭点点头,没再说话,他显然处在无意识地回忆中,许久,他开口道:“三十多年前,三叔就当了庙祝,我年纪不大的时候,曾经去过他的厢房,虽然记不大清楚,但印象中确实很简陋,几乎空无一物……”
陈天宇会意地颔首:“但愿如此。咱们也别瞎猜了,胡乱猜测是大忌,有机会咱们可以私下问问。”
李一亭点点头:“你的提醒我会留意的。”
陈天宇莫名其妙地叹了一口气道:“咱们都有些强迫症,你也不用太在意。”
李一亭微微一笑:“吃这碗饭,如果连我们都不怀疑了,谁还会去关注?”
“或许是这个理吧。”陈天宇忽然想起一件事,“朱砂中毒会造成身体赤红吗?”
“朱砂的主要成分是硫化汞,还混杂些微量的其它重金属,服用过量中毒是肯定的,但体色发红……”李一亭也不敢确定。
陈天宇没有再细究:“等我问问荆南再说吧。”
李一亭忍不住又道:“如果真有凶手,动机何在呢?”他提出了最核心的问题。
陈天宇道:“没错,我让你静观其变更多是出于此种考虑,没有真凶最好,倘若有,我们不能过早地暴露身份,否则凶手仅需静候我们离去,然后再实施行动,后果将不堪设想。”
北亭终究只是落水村的临时过客,本领再高恐怕也鞭长莫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李一亭接着道,“但愿只是个意外。”
两人没再言语,抽完一支烟,也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