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毕竟没有这么痴迷,快步走过来坐在对面的塑料椅子上,翘起二郎腿,肉色的丝袜晃得金焕钊睁不开眼。
“不知道老板怎么想的,突然要关门大吉,真是!”她掏出手机看时间,才三点五十五分。
金焕钊也有些诧异:“关门?不营业了吗,这么好的生意……”
姜华撇撇嘴,没好气地道:“谁知道,好端端地整这么一出,下次我要打麻将还得跑去老远,烦死了。”她也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喝下去。
她又瞄一眼正在埋头看书的营业员阿蔓,然后凑近过来低声道:“我偷偷听人讲,麻将馆的那个老板昨天晚上被人家给洗了……”
姜华做了个惊悚的表情,伸伸舌头:“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好可怕。”
金焕钊自然明白被洗了是什么意思,不过女人爱八卦,他也不能全信。所以他只是淡淡地道:“别道听途说,说不定明天又正常开业了呢,……这麻将馆到底有什么好的,条件也这么一般。”
姜华眼神捉摸不定地笑起来:“你懂啥,这里有特殊服务的。”
金焕钊没来由地心中一慌,忙道:“什么特殊服务?”
姜华好笑地望他一眼:“你紧张什么,还能是什么特殊服务,是不是想歪了你……”她促狭地点了点这个傻男人的额头,娇笑道:“老顾客五折!”
金焕钊也哈哈笑起来,原来是这个,搞得自己一脑门子汗。
两人又闲扯些时光,太阳也渐渐落到地平线以下,这时已经陆陆续续有茶客过来,于是两人便熟练地将铺面打开,这回没牌打,姜华也突然想帮会忙。这两年自己光顾着打牌,显然也把这个男人累得够呛。
不过很快金焕钊就制止了姜华的打下手,他摆摆胳膊,示意妻子回店里去,姜华不乐意地道,急啥,现在又还没几个人,怕什么。
金焕钊怒视她一眼,姜华只好悻悻地收手,对于这个将自己捧在手心上的男人,她自然生不起气来。
她只好听话地走出来,走进自己的工艺品店,跟阿蔓打声招呼,阿蔓微微抬头,可爱地笑笑。
姜华突发奇想,走过去道:“阿蔓,你有男朋友没有?……”
阿蔓似乎有些没回过神来,老板娘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事,她摇摇头。
“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怎么样?”姜华兴头正浓。
阿蔓却似乎不太感兴趣,但又不好意思反驳,她轻轻地道:“我还没准备好呢。再说,我还小……”
姜华不放过:“小什么?你有二十吧……”
阿蔓低声道:“19。”
姜华想了想,道:“那也不小。我给你介绍这个人,包你满意,比你家大老板还帅。……”
阿蔓疑惑地望向老板娘,不知道她说的是谁。
“还记不记得,前段时间常常到我们店里玩的那个小伙,你感觉帅不帅?”姜华自己都乐呵起来,“我不久前刚刚问过他,他还没有女朋友呢……啧啧,跟我们阿蔓真是郎才女貌,我怎么早没有发现呢?”
阿蔓显然也记起来,此时两颊居然不受控制地泛起娇羞的红晕。
她从来没有想过可以去追求这样的男子,自己一个高中没毕业的营业员,对方却是那么的优秀,不过,她心动倒是真的。
姜华天天打麻将,突然没事干,有这么个奇思妙想就更是越想越得劲,她比阿蔓本人还兴奋,蹦蹦跳跳地往茶馆里跑,边跑还边喊。
“老金,老金!”金焕钊停下手头的活计,望着亢奋的姜华莫名其妙。
姜华急匆匆地道:“你那个战友呢?这几天怎么没见过来……”
金焕钊莫名其妙:“找他做什么,别人要上班的,怎么可能整天没事往我们这跑……”
他似乎转念一想,自言自语道:“也是哦,确实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他了,电话也没打来一个。”
不过这也不算怎么不正常,所以他道:“改天我跟他打个电话,约他来坐坐吧。”
姜华急道:“别改天啦,就明天,怎么样?来家里吃个饭,我正好没事,亲自给他下厨。”
金焕钊好笑地看着她,无奈地拿起电话,他始终都拗不过这个整日喜欢一惊一乍的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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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这天棋牌室关门,连续三天都是大门紧闭,往日的热闹再也不能重现。大多数老顾客都住在附近,有没有开门从家里就能望见,所以也没有人影走动,关于这件事,金焕钊是最为惊讶的,生意最鼎盛的时候关门,即便是圣人恐怕也做不到。
除非——
姜华说的小道消息是真的?不应该啊。
金焕钊战友的电话打通了,但是老战友说最近一段时间实在太忙了,而且还要到处跑,恐怕短时间内没办法过来,这样金焕钊就没办法强求了,何况姜华其实也不过一时热度,听说过不来,更是兴致索然。
欢天喜地棋牌室关门大吉,刚开始姜华还憋了两天,可很快就手痒起来,本来每天就没有多少事干,管它什么五折,管它路途远近,她约几个牌友,打的到别的地方去了。
阿蔓显然也没有抱多少幻想,毕竟老板娘的脾性她最清楚,只是当时多少有些心旌摇荡,既然是个泡沫,破灭也是理所当然。
所以她还是每天继续看书度日,店里的生意有就赚一大笔,没有也无所谓,反正清闲的很,工艺品这种东西,逮住一个算一个,利润超乎想像的高。不过这种有一搭没一搭的生意,换成普通人会无聊到死,阿蔓则不然,她是一个酷爱文学的漂亮姑娘,浑身上下都散发出不一样的优雅气质。
可以这么说,这个姑娘当真不太一般——
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对外面世界的风风雨雨几乎充耳不闻,即便大家都认为惊讶的事,她也仅仅是淡然一笑。
她的全名叫宁晓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