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虽然没有变,但是眼神却变得更加冷,看严老二的眼神,仿佛在看一只垃圾堆的老鼠。
“既然公司成了我的,就是我说了算,父亲已经亡故,二叔还是不要提起他,以免让他不得安眠。公司内部为何出这么多问题,想必在座诸位比谁都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严穆冷笑,“更何况二叔近来新添了一个大胖儿子,大喜的事提及亡人,那可不好。”
听到这话,严老二的脸上挂不住了,就因为这个私生子,他被老婆闹到了公司,丢了一个大脸,现在严穆又提到这件事,他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胡说八道,严穆你简直目无尊长,大哥不在,我今天要代他教训教训你,”严老三面子早就挂不住了,他性子本就暴躁,就好面子,这下终于忍不住了,拿起邻座面前的水杯就朝严穆砸去。
会议室的茶杯全是白底青花的茶盅,这要是砸在人身上,不见血都不可能。在座众人包括严老二都吓了一大跳,这若是真砸中了人,事情就不是辞职能了结的了。
就在这个瞬间,一个文件夹飞了过来,刚好与茶杯在空中相撞,啪的一声,茶杯落在会议桌中间,茶水四溅开来,溅了旁边的严老二满头满脸。
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顿时变得极度诡异,谁也没有料到严老三会做这种没脑子的事情,更没有想到会有人拦下这个茶杯,现在他们这是在开会,不是在举行武林大会吧?
一双双眼睛同时看向扔文件之人,才发现是个以往没见过的年轻人。难道这是严穆新请的保镖,看起来白白净净的,不太像啊。
“不好意思,手滑了。”陆承余从容一笑,起身把文件夹拿了回来,从裤兜里掏出手绢,擦了擦上面的水渍,还给坐在自己左手边的曹京申,刚才他面前只有一台笔记本,也只有曹京申面前的文件夹适合出手了。上辈子在武馆做了大半年陪练,又在酒吧干过一段时间,没练出点身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干过这两行。
“啊,没事。”曹京申扶着眼镜,无意识的接过文件夹,看向陆承余的眼神却变了,这小子究竟是老大在哪个旮旯里看中的?
在一阵诡异的寂静后,严穆看了眼从头到尾都神情平静的陆承余,转头看向严老三:“看来三叔对我不满得很,既然如此,明天就不用来华鼎上班了,解聘书下午我会让人送到你的办公室。”就在严老三即将再度发怒时,他不急不缓的补充一句,“若是三叔不愿意,之前你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就交给警察来处理。”
严老三面色通红,憋了半天的气,一拍桌子站起身:“行,你现在翅膀硬了,嫌我们这些老家伙没用了,老子也不需要你什么解聘书,从今天开始,老子不干了!”说完,摔门离开了会议室。
严老三妥协后,原本心怀侥幸的人,全部死心了,现在走好歹还能落下两分好,如果真的惹火严穆,把他们的事情捅出去,他们以后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
严穆见这些人都识趣了,也不想把事情做绝,若真是这样,日后也没人敢到华鼎做事,好钢用在刀刃上,有些事情做一次让别人了解到他的手段,就足够了。
严老二心思比严老三重,现在他也明白大局已定,闹也没用,所以最后还是在辞职信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会议室的人渐渐退出去,严老二仍旧笑眯眯的坐在原位,他看着从头到尾都没有多少表情的严穆,笑着点了一支烟,走到窗户旁道:“你和你老子半点都不像。”
“不像他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严穆嘲讽的笑了笑,他的那个父亲,虽然有几分能耐,可是却有一副花花肠子,若不是因为外面的女人带着孩子吵到严家来,他妈也不至于在病中被气死。若不是他外公在政界有身份,那私生子与情妇只怕就已经登堂入室。
陆承余默默的把头垂得更低,他好像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
严穆冷笑,当年严家靠着穆家势在天朝站稳脚跟,现在一样不敢得罪穆家。
严老二听到这话,把烟掐灭在烟灰缸中:“不管怎么样,你姓严,不姓穆。”
严穆勾起唇角,笑得格外讽刺。
严老二看着这个笑,莫名觉得后背有些发凉,他拿起椅子上的西装外套,走过陆承余身边时,皮笑肉不笑道:“小伙子身体不错,身手也好。”
陆承余呵呵笑了一声,“早睡早起身体好。”
严老二觉得对方是在嘲笑自己晚上出去找女人结果弄出私生子的事情,当下面上的笑容一沉,转身就走。
陆承余无奈的耸肩,都这把年纪了,脾气还这么不好。
他回头,却看到大BOSS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