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尚是一个好人,一个温和有礼的。
“大师,我这是来找明空大师要我们自己门派的东西的。”董青禾的态度好了很多。
“可是明空加入本寺以后?”
“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明空还在以前的寺庙修行的事了。和本寺无关,故此就没有打扰各位大师。”
董青禾微笑,又指着悟能和尚:“这是明空以前的师侄,我们的事,他就是证人。”
“此事虽说是明空师弟在本寺之前的事,但明空师弟也是本寺的人,我们不能不管,来者是客,不如另外找一个地方,喝一杯茶,再慢慢说。”
“也好。”董青禾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既然都给了台阶了,她也就给这个主持面子。
“明空大师可一定要跟着一起去。”又转头目光有些古怪地看着慧岸和尚。
“几位施主请。”
“大师请。”
一行人离开了这里,院子外面,其他跟着来的人都等着,跟在乌海和董青禾外面,看上去可神气了。
穿过重重的门户,才到了一处阔气的院子外面,说阔气也只是大气罢了,有些褪色,像是破落了的贵族。
“这里就是贫僧住的地方,几位施主请。”
早就有其他人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大师请。”
所有人依次进去,只有董青禾、乌海的悟能和尚走了进房门,其他人都站在院子里面。
圆寒寺的人也是,除了主持方丈和慧岸和尚,还有几个明显是掌座级别的人跟着进去了,除此就是两个侍奉茶水的小僧进去了。
“施主。”等到茶水都倒好了,主持才开口:“这是小寺一位大师特制的茶叶,还算是可以,请几位施主品尝。”
董青禾端起茶杯,看了一眼,不错,茶水干净澄澈,只是有些茶色,看上去就很舒服。
再一闻,很好,淡淡的香气有些像梅花,又有些佛前的檀香,当然更多的是茶叶的香气。
入口,不算烫,却要比温水热了几分,齿颊留香,绝对是上品。
“好,这位大师是高人啊。”
这茶味此起她在董家喝的毫不逊色,董家用的可都是最顶尖的,都是一些世代产茶叶的人家送来的。
“这茶叶确实也算得上是我们寺庙的一绝了。”主持微笑点头,这确实是他们的自豪。
“大师,这次是来拿回我们自己的东西的,还望大师可以谅解。”
董青禾很有礼貌,毕竟别人待她就很有礼貌,投之以桃,报之以李。
“不知是什么东西,怎么在明空师弟的手里。”主持很温和地询问。
“我是药王谷的人,而明空大师以前寺庙的主持和先人有些交情,曾经将一件东西给他们的主持保管。如今他们都已经不幸去了,多番查询才知道,原来大师在这里。”
“原来施主是药王谷的小神医,贫僧有礼了。不知施主可是,药菩萨女施主?”
主持心中一动,前些时间太京城中满城风云,可不就是因为药菩萨。
“不错,承蒙江湖上各位朋友抬爱,给了这个雅号。”
“失敬失敬,原来是药菩萨女施主。”
“阿弥陀佛。”
所有人纷纷念佛,重新见过礼,药菩萨的医术,他们还是知道的,大名鼎鼎,药王谷少谷主。
如果是药菩萨,确实没必要诓骗他们,那明空岂不是真的拿了别人东西。
只有慧岸,他早就知道这是药王谷的人,面色不动。
“大师,这东西干系甚大,这才找上门来,还望见谅。”
“女施主客气了。”
人的名,树的影。圆寒寺虽说在附近还薄有名气,里面也有一些拿得出手的东西,比如茶叶。
可这些,加起来都比不过药菩萨一个人的影响力,更别说药王谷了。
明空师弟虽说是有点功夫,但如今只是一个老和尚,功夫也算不得顶尖高手,哪里值得药王谷的少谷主故意陷害他。
“明空大师,我劝你还是把那东西交给我,毕竟佛门有时候,其实更讲规矩。对吧。”
董青禾看着慧岸和尚,直接加以威胁,毫不掩饰。
看起来,明空好像是有什么把柄在药菩萨手上。
“贫僧早已垂垂老矣,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席裹身,就扔下这臭皮囊,有什么值得惦记的。”慧岸和尚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
“大师说得倒是轻松,确实看不出来以前的那些事的样子,难得啊难得,莫非是真的悔改了?”
“别听她胡说。”乌海出声,对慧岸和尚笑了笑:“这妮子脾气不好,大师不要见怪。”
“大师在这圆寒寺修行,淡然悠闲,宁静致远,精研佛法,那东西也没什么用处,又何必执着呢。”
乌海的口气就好多了,慢慢地劝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这是贫僧以前主持师兄给的,是贫僧的东西,留一个念想罢了,两位施主还是不要逼贫僧了。”
“以前主持给你的?”董青禾看了他一眼,掩唇笑了。
“大师,凡事好商量。”乌海劝他。
“这东西我是不会拿出来的,贫僧也就一个臭皮囊,看空了。”
“有借有还,这个道理您不懂,也应该知道,有些东西是犯法的啊。”董青禾威胁他。
“实不相瞒,那东西,在还没有到这里之前,闯荡江湖时,贫僧已经用了。施主也该知道,用了,就还不了了,只剩下一个皮囊。”
慧岸和尚的意思是,只有一个空瓶子了。
“是么。”董青禾笑了笑,攥紧了拳头。
这话有几分可信度,还真要打一个折扣。
“确实如此。贫僧曾经遇到过以前的敌手,受了伤,中了毒,要不是靠这东西,还真不能活到现在,说起来还要感谢贵谷。”
“是么,那就把剩下的东西给我们吧。”董青禾开口讨要。
“这不过是主持师兄留下的一个念想,女施主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只怕,你师兄并不愿意给你就留这个念想。”董青禾看着他,满满的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