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董青禾站了大半个时辰,投鼠忌器,皱着眉头。
手里面多出了银针,这银针配合她的冰火指,应该可以点中这和尚的穴道。
如果他如同白天一样被点穴了,就可以把他带走了。
但凡会功夫的大夫,都会一手银针的绝技,这毕竟是一种殊荣。
银针,在药王谷里面,更是必备的武器。
用于治病,以及打架。
似乎慧岸和尚猜得到董青禾的心思,“施主,收起你的手,贫僧已经有了防备,不会轻易成功的。”
是么,董青禾才不会那么容易相信这人说的话,直接屈指一弹,两枚银针射出,慧岸和尚身形一闪,直接避开了,那两枚银针和着指劲直接把旁边的寒冰射出了一寸的窟窿。
仿佛已经算到了慧岸和尚的逃避方向,不等他站稳,又是银针飞出,划破了空气,带来了破空之音。
董青禾脸色有些难看,这是什么意思,屈指又是银针。
刷刷刷的时间里面,不少银针被她射出,其中确实有银针射到了慧岸和尚的身上,他还能躲开,或许说,只能最大程度地选择少一点的伤害。
只是那里并不是要穴,更不是要地。
这时候,董青禾没有想到的事,她手里的银针刚刚用完,冰窖外面就传来了,两个人的声音:“师叔祖,没事吧,师叔祖。”
这是小和尚的声音,这边虽说是存放东西的地方,但总要有人看守。
在进去之前,慧岸和尚就叮嘱了他们,注意一下里面的动静。
董青禾一下子就僵住了,看向慧岸和尚,这个老和尚还真是有点成算。
“没事,你们放心。”
慧岸和尚低沉沧桑的声音传出去,这是让他们不要进来打扰。
等了一会儿,传来一阵脚步声,两个小和尚离开了,他们还要睡觉呢。
“算你狠。”
董青禾有些咬牙切齿,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和尚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她不可以,果然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如果有可能让韩珍的病痊愈,那她当然地毫无条件地选择救命了。
“老和尚,你的功夫精进了。”
如果按照上一次的功夫,慧岸和尚不应该才这样的,这还不到一天的功夫,怎么就进步得这么快。
“阿弥陀佛,还得感谢施主,都是因为您。”
什么意思,董青禾有些迷惑,她和这人的功夫完全是不一样的路子,怎么会一样。
“施主下的东西发了之后,贫僧忍受不住,已经在这冰窖里面很长一段时间了。正是因为这奇特的经历,没想到在这折磨之中,反而功夫更上一层楼,阿弥陀佛,感谢施主。”
董青禾有些想要吐血的心思,感情还是因为这原因,看来还真得要感谢她。
这简直天理不容,这慧岸和尚这样还能突破。
她觉得,心里很是郁闷。
完全不想搭理他了,只是这毕竟是在圆寒寺,还得拿到他手里的东西。
“大和尚,我给你一千万两银子怎么样,你把东西给我。”
董青禾出声,她还从来没有开口这么大的一笔钱过。
上一次见到这么大一笔钱,还是卖《药王经》的时候,那时候可是没把钱当钱。
皇家出了一千六百万两买走了那东西,后来保和堂和顺安堂各自给了两百万两,打着皇帝的招牌施福于民,那四百万两当然是从她这里拿了四百万两和董家交换了,然后又上交给了皇帝新的银票。
她目前手里大的银票,还有一千二百万两。
慧岸和尚眼神有些黯然,果然是董家大小姐,想想其他人,靠着甚至一两银子就可以一家人过一个月,而董家呢,唉。
这时候,不由得让他眼红,一些往事不断浮现,并没有回答。
董青禾还以为他是在考虑,心里面还挺满意的。
“施主,贫僧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施主多虑了,请回。”
慧岸和尚断然拒绝了董青禾所说的话,并且要赶她走。
“和尚,我走了,你不想要痒痒粉的解药了。”
“不必了。”慧岸和尚头也没回,他可不敢相信这个丫头。
没有法子,董青禾只能慢慢地从冰窖里面出来,把上面的板子移开,从里面钻了出来。
“什么人?”
这时候旁边传出来了声音,原来是那两个小和尚中的一个,他适才从床上下来,疑惑下面只有师叔祖一个人,这么会有那么大的响动,担心慧岸和尚,不敢睡觉,想在这里守着他。
没想到,却见到一个人从里面出来,这人没有师叔祖高,而且穿的明显不是僧衣,这是贼子不成。
董青禾也有些吃惊,腰肢一转,不搭理他,足下一点,直接离开了。
剩下小和尚急急忙忙跑过来,只见到一个身影远去。
不过,那身影还真挺单薄的。
这小和尚在这里守了很久了,又是从农民家的小孩变成了难民的小孩,没有什么概念,完全没想到,那是一个女人。
急急忙忙下去看看师叔祖,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次日。
圆寒寺山下。
董青禾轻纱覆面,没有骑马,一个人运功步行而至,身上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两根木簪子,一身特制的绞纱,这是冬季用来保暖的东西,效果特别好,价格昂贵,外面套着一件皮衣。
缓步到了阶梯前,理了理衣衫,闭了闭眼睛,睁开,眸子一片清凉。
跪下,合手平放,磕头,抬步,上了第一级阶梯。
跪下,合手平放,磕头,抬步,上了第二级阶梯。
跪下,合手平放,磕头,抬步,上了第三级阶梯。
………………
这时候已经不算多早了,圆寒寺山下的土地很多都租赁给了当地的农民种植,这也是佛家的善事。
一个中年大叔走到了山下,他是要到山腰嗯果树林那里去看看,那里有一小片是他家租赁的,他要去看看,除除草。
拿着簸箕和锄头,心里面还打算着,这董夫人还没好,说是已经要不行了,唉,还是再去拜拜,烧两柱香,这当初孩儿他娘怀孕时出了事,要不是顺安堂的神医,可不就是一尸两命,当时没有药费,还多亏了董家。
想着孩儿他娘说午间家里面炒肉吃,心里美滋滋的,这要过年的,伙食也该改善了。
从山脚下的阶梯口子一看,哎呦,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