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柱黑色金属皮渐渐剥落,内部发光的红色数字扭曲得越来越怪异,光影一亮一灭打上我的脸颊。光是透过染色薄膜才变红色。红膜随金属壳融去,光彩的原色穿过满是疮痍的壳缝射出,还带上稍嫌螫人的温度。
我透过壳缝看见火光的面貌……咦?发光的原理确实用到电池的概念,但实际上的方法原来是那样啊。
「嘀咕、嘀咕,微设么……不该呜吃。(为什么……不给我吃。)」
我不理会消化虫,它要求被拒绝恼羞成怒的碎碎念。
「不癑忍性……印微呜史流胃里的劳打(不能任性……因为我是瘤胃里的老大),呜苏花就摇停(我说话就要听)……嘀咕,不停画秀乖呜印尚(不听话休怪我硬上!)」
消化虫语气高亢扬起,身躯卷缩化成球体朝我突进——
……它那种前进速度,第一次觉得很快,第二次以后就习惯了。
我曲膝准备踢向地面而侧身左闪。消化虫从发劲直冲到我的位置刹那既可抵达,但我避开的时间也只要一刹……。
咦咦!
……双脚底却定在原地不能动弹……为什么?
我马上就明白原因——
原来那家伙沿途经过所留下的消化液含有其它成份。消化酸挥发后残留的黑色痕迹具备如胶水的黏着力,虽黏性不强,花时间既可挣脱。但在分秒必争的狩猎竞技里,稍有延迟就会分出胜负——!
我的直觉是对的。那家伙隐藏的能力就是那个,不败宣言果然有根据。
「喔喔————!」
观众因双方势头变化而高声惊呼。
消化虫贴了上来,近乎压倒我,所幸我抓起破烂灯柱硬是架住它的躯体,停止快辗过我的橙黄色黏黏球。
它的体重和超速冲力加乘所带来的重力道,一瞬压得我软腿跪地。
灯柱破破烂烂持续在它体内腐蚀融化,不知能撑多久。柱子前端如方才卡在它核心的「嘴」里。我由下往上抵住它的全身重量,勉强在它与地面的夹缝间争得一丝生存的空隙。
消化虫的身影笼罩着我,分泌的体液纷纷滴落,烧断了我部份的黑色长发。衣服也渐渐破了不少窟窿;双肩与脸颊的皮肤受到侵害,冒出暗色鲜红的血肉。不仅如此,我其中一只手腕因急忙撑着黑色柱身而举得过前,埋在它的体液里……呜,这如千针扎刺的痛楚,简直让我快发狂。
「哇啊啊啊唉唉————!」
我皮肤表层糟融化,喰兽基因紧急修补坏损的组织。两者的破坏与再生的竞赛在我赤瞳里上演。血仿佛在我手皮上沸腾,疯狂冒出大量的暗色气泡。
而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