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非常敏感的问题,那就是炼钢厂和水泥厂那些下岗工人的住房,从表面上来看是你们这个班子考虑的不周到,但他的态度十分鲜明,就是说风景区班子的组成有些考虑的不周到。”
马思骏叫道:“当初这也是他开会决定的啊,没有他的同意,谁能当上这个级别的领导?这好时候怎么说这样的话?”
连丽群点点头说:“你说的不错,可哪个当领导的能为自己说的话完全负责的?我担心这起恶性事件的最终结果,是刚成立的风景区管理委员会宣布撤销,我的心血付之东流,我在穆林县就干不下去了。虽然你说从北京的两幢大楼能得到好多钱,但我们享受不到,我们两人直接被免职,还有什么资格去做别的事?你们那个霍大刚说不上有多么幸灾乐祸呢。”
马思骏大吃一惊,他一脚踩住了油门,失声叫道:“连县长,王书记真有这个意思吗?要撤销新成立的风景区管委会?当初他也是同意的呀,他是非常支持我提出打造历史风情小镇的,我们这个风景区无非就是在过去历史文化小镇的基础上规模更大了,他不该反对呀,更不该把如此重大的事情当做儿戏。”
连丽群摇摇头说:“那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上上下下都准备要趁振兴老东北老工业基地的东风,打造新型产业基地,据说他正在跟省城的一家大型制药厂洽谈,准备要在你们秀峰岭建大型化学制药厂。据说那一年能有20多个亿的销售收入,如果真是这样,我们这个风景区又算个什么?”
马思骏失声叫道:“这青山绿水,千万千万不能建什么化学制药厂啊。再说,上面就是一个中型水库,水库的水直接进入江都市,是为江都市民提供的饮用水,如果在这个地方建化学制药厂,水库的水包括下游的河流都会受到严重污染的呀。连县长,这你应该知道,但他王书记更应该知道,他是多年的穆林县委书记,过去又在江都市给市委书记当秘书,不能由于国家提出振兴东北老工业基地的政策,我们就昏了头脑,到处建工厂,大规模建设这种低端的产能,把我们好端端的青山绿水,美好的家园给破坏了。我认为,连县长,你提出的打造北方张家界和东北影视城的设想,最符合我们的发展。他这个提法我不同意,我坚决不同意。”
看到马思骏从未有过的武断和决绝,连丽群淡淡的一笑说:“也许你和我的发展思路,都要被他们彻底抹杀,彻底否决,而且你和我的官位都要不保,我们还有什么资格跟他们对话?好啦,我们两个也别就这个问题争论了,你开车找个地方,我想休息休息,从早晨到现在,我这根弦绷得紧紧的,倒不是感到累,是感到身心俱疲,前途茫茫,做了好多的事情,说被人否定就被人否定,辛辛苦苦成立的秀峰岭风景区很可能被这个机会彻底改变,撤销机构,恢复到原来的建制。”
马思骏说:“连县长,如果他处理我,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毕竟今天上午的恶性事件是我负主要的责任,但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如果真想动你,我就到省里去找人,我不但要见韩省长,还要见白书记,我要跟他们据理力争,绝不相让。”
连丽群愣了一下说:“怎么,你还能跟白书记说上话?白书记那可是主管干部的省委副书记,比韩副省长在省里的位置还要高很多哟。你跟他还有什么特殊关系吗?”
马思骏说:“我哪能跟白书记有什么特殊关系?他有个儿子,去年发生了车祸之后,脑袋受了刺激,得了精神病,我有个漂亮的女同学,就要跟他这个傻儿子结婚,通过她的关系,我有见到白书记的可能。”
连丽群说:“我在省里的时候就听说过白书记的儿子被车撞了,成了个傻子,没想到他那个漂亮的女朋友是你的同学?你这个同学还能跟白书记这个傻儿子结婚,倒也不一般,现在这些女孩子,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也都是豁出去了。”
想到王金秋上个月到秀峰岭镇来的时候发生的不愉快,马思骏就不想谈到她,如果真的需要,他也会找到王金秋。成立一个副县级的机构,那可绝不是轻而易举的,一定经过省里讨论批准,绝不是他王发元的一句话,说成立就成立,说撤销就撤销的。他这么说,也许就是为了给连立群造成一种心理上的压力,这党政一把手不和,甚至发生明争暗斗,让他们当下手的真的难办。
到严碧荷的荷花淀倒也可以,但他跟一个美女县长到那样高档休闲娱乐场所,很可能遇到县里方方面面的领导,就会产生不利影响,马思骏想不起来到底应该去哪里去,连立群说:“我们到五合楼洗浴吧,到那里泡泡澡,按按摩,如果有心情,再唱两嗓子,也许就能放松一下,不然真觉得我熬不住了。过去我把跳舞当事业,脑子里想着都是舞蹈的姿势和音乐的旋律,从来没有这么跟人斗过,我觉得我的脑子在这个层面上有点不好使。”
连丽群苦笑一下,马思骏说:“连县长,你可千万别这么说。我跟你说说我吧,我刚到秀峰岭镇的时候,镇委书记李贵富,镇长胡雪峰,常务副镇长乔振凯,这三个人合起伙来整我这么一个小人物,其实我就是提出了跟他们完全不一样的看法,我就认为他们要拆除的那片老宅是清朝遗留下来的古建筑,为了保护那些古建筑,我真是豁出去了。结果这三个人现在都死了,古建筑也即将恢复历史风貌,展示在世人眼前,你说,如果我要是软弱可欺,那我早就完蛋啦。所以,连县长你不要怕。”
连丽群笑了起来,说:“你是说我也像你当初那么虎逼朝天的跟他们干,做个拼命三郎,也逼死他几个人?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本事。你是男的,我是女的,不管在什么时候斗争,失败的最终总是我们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