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能康正同志认为……,武汉斗争环境复杂……”方晓勇欲言又止。
“晓勇,那你是怎么想的?”冯晨问。
“下级服从上级,我现在很矛盾。”方晓勇说。
“晓勇,在一切没有弄清楚之前,轻举妄动我认为不妥,康正同志如果催逼的话,你应该让康正同志给你下达书面指令。”冯晨建议说。
“即便有书面指令,我也难以下手。”方晓勇显得很为难。
“还是拖一拖看看吧。”冯晨说。
“康正同志要追究起来怎么办?”方晓勇问。
“康正同志也许很快便会离开武汉。”冯晨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方晓勇。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冯晨同志,你要多保重!”说着话,方晓勇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果然,在方晓勇同冯晨会面的第二天,康正离开了上海,绕道去了香港。
康正命令方晓勇做的秘密事情,也暂时放下了了。
……
南京的蒋介石一再催逼张学良,尽快处决潘武阳,张学良复电蒋介石再次请求宽恕。
张学良在给蒋介石的电文中说:“潘武阳这个人通六国语言,很有才华,这样的人,中国还极少,理应劝化,为党国效劳。”
蒋介石收到电报后,不为所动,又接连打来几份电报,催促之外,还斥责张学良疏于防范和执法不严,并指定由参谋长钱大钧亲自监刑。
张学良见潘武阳难以幸免,把李天才召到官邸,商量对策。
“唉,天才,蒋委员长今天接连发来三分电报,指定由参谋长钱大钧监刑,立即处决潘武阳,我实在是周全不了啊!”张学良叹了口气说。
“少帅,你的心情我理解,蒋委员长指定钱大钧监刑,看来是信不过少帅啊!本来钱大钧就是委员长放在少帅身边监视你的。”李天才心情低沉地说道。
“我要去最后见见潘武阳。”张学良道。
李天才只有带着张学良,来到软禁潘武阳的房间。
“武阳,委员长发脾气了,他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实在无法保全你了,你还有什么身后的事要办吗?”面对潘武阳,张学良内疚地说。
“少帅,我早做好了准备!不过,死前,我想留下些想说的话。”潘武阳说。
张学良惋惜地看着潘武阳,点了点头同意了。
“少帅,现在我们中华民族最大的敌人是日本,他们不仅吞并了我们的东三省,现在又把手伸向华北,你不能再跟着蒋介石打红军了。”潘武阳平静地望着张学良劝说道。
“唉……”张学良长叹了一口气。
“少帅,你应该联共抗日呀!”
潘武阳的话,深深触动了张学良的心灵,张学良声音低沉地说道:“武阳,把你想说的话写下来吧,我会照顾好你的家人……”
张学良说不下去了,摆了摆手,同李天才一道离开了房间。
潘武阳一夜未合眼,奋笔疾书到天亮。
放下笔,他眺望家乡的方向,那是坐落在汉江边上的一座秀丽小镇。
此时,东方地平线上一轮红日正喷薄欲出。
潘武阳长叹了一口气,少小离家闹革命,虽很少回去看望家乡父老,却也没给家乡父老们丢脸,只是,非常后悔自己第一次被捕时,为什么没象现在一样。
第二天,钱大钧派司令部的宪兵,把潘武阳押向了刑场。
年仅29岁的潘武阳,从容地走出了软禁他的张学良的官邸。
刑场上,潘武阳非常从容、镇静,面不改色,他把双手向后一背,示意刽子手捆绑,然后,他转身,面向对准自己的枪口,视死如归。
当冯晨从方晓勇那里得知潘武阳就义时的场景,沉默着久久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