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迎中,仿佛又回到她在伪满洲国当安国军司令时的风光。
日本人抛弃了自己,自己的政途岌岌可危,川岛芳子在无数的危难之中欺骗着自己,心很累,但她暗暗发誓要振作。
庆祝生日的气氛虽然是欢乐的,但川岛芳子还是耐不住身上伤口的隐隐作痛。
她嘴角泛起古怪的微笑,若无其事,把一个针筒和一些白色溶液拿出来,然后,向众人一瞥,顺手撩起灰长袍下摆,卷起裤管,就在小腿上打了一针。
川岛芳子完全不当作一回事,举座客人鸦雀无声,看得目瞪口呆的,她闭目幽幽叹了一口气,一张眼,重新闪着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又把针筒收好。
“伤口一痛,就得打这个,打完以后不能喝水,来,我们大家干杯!”川岛芳子站起身,把酒杯举起来环绕了一圈,给宾客们敬酒。
“啪!”
突然一声枪响,把川岛芳子端着的酒杯打了个正着,玻璃碎裂,杯子中的洒湿满了川岛芳子的前胸。
川岛芳子一愣神,马上反应过来,这是有人要暗杀她,一个翻滚藏到桌下。
靠着大厅门口,乔装为宾客随从的两名刺客,双枪齐发,朝着川岛芳子和田中隆吉坐着的这桌不停地射击着。
“啪啪……,啪,啪,啪!”
刺客手中的驳壳枪,目标除了川岛芳子,还有在场的日本军官,田中隆吉和他的随行人员,枪匣一抖一抖地跳动,子弹横飞,满厅都是刺鼻的火药味。
刺客这次的计划,头号目标是松井久太郎和川岛芳子,谁料想,松井久太郎估计是得到了情报,听到了风声,他竟然没来!
或许松井久太郎根本不屑于参加这样的宴会,这才逃脱了一劫。
刺客到处寻找着川岛芳子,但不见踪影。
喜庆的寿筵摇身一变,成为战场了。
一片混乱,杯盘狼籍浴血,死伤不少。
川岛芳子大怒,躲在桌下掏出身上的王八盒子,瞄准刺客开始射击,她的枪法从来没失准过,在桌下,甩手一枪,便打中了一个刺客的大腿。
那人失足倒地,帽子跌下,露出一张睑来。
川岛芳子认出这人来。
“是他?”
“武平!”
绝对是武平,那个曾经上当受骗过的上海三友实业社义勇军副队长,这个笨蛋怎么会找到天津来刺杀自己?
一二八事变时,为了让武平这个笨蛋上当,川岛芳子不仅给了他5000美元,而且还在事后陪着武平春风一夜。
自从那个晚上以后,川岛芳子在武平面前消失得无影无踪,武平也悔恨地离开了三友实业社,加入了秘密抗日组织。
其实,川岛芳子也会在寂寞的时候,时常想起这个武平来,武平虽然脑子缺根玄,但令川岛芳子最满意的是,他在床上比田中隆吉那些人强悍得多。
那夜,川岛芳子被武平折腾得精疲力尽,这是川岛芳子从来没有体验过的那种感觉,累并快乐着。
谁料到竟然就是这么一个人,今天突然从地缝里钻出来,来刺杀自己!
川岛芳子恨得牙根咬得直响。
混乱中,另一名刺客,顾不上受伤的武平,快速地冲出大厅,消失得无影无踪。
川岛芳子发现大腿中枪的人是武平,念着那次两人一夜的温情,没有再上前补最要命的第二枪,这个冷血的女人,终究还是有着心软的一面。
还有一层意思,川岛芳子想留下活口,问问这个武平,究竟为什么来刺杀自己,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这个笨蛋,怎么几年没见,突然间变成了抗日义士?
这些,川岛芳子都想弄清楚。
还有刚才那个逃跑的人,身法敏捷,枪法稳准,当时不是自己正端着杯子晃悠了一下,那一枪就不是打在杯子上了,那会要了自己的命。
他到底是谁?
戴笠的人还是共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