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这才同法捕房律师陈志皋打着招呼,冯晨在心里一直纳闷着,看样子这个陈志皋同杜月笙关系不一般。
冯晨知道,这个陈志皋是个怕事的人,稻草掉下来就怕砸到脑袋的一个人,他怎么同杜月笙坐到了一起?
“不知冯师叔这次回来作何打算?”杜月笙把冯晨让到客厅中的太师椅上坐下问道。
“不瞒杜先生,现在时局动荡,中日一战在所难免,我还没想好究竟做点什么事情来养家糊口。”冯晨非常隐晦地说出了自己目前窘迫的状况。
“冯师叔,我最近打算办一个杂志,无奈一直物色不到合适人选,刚好冯师叔回来了,你老又是内行,真要不嫌弃的话,我出资,你负责,咱们把这个杂志社办起来怎么样?”
说杜月笙聪明,会做人,真是一点不差,冯晨刚说没什么事情做,他那里就要办个杂志社,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分明是杜月笙想出面资助冯晨,又给了冯晨天大的面子,像是他要求着冯晨帮自己版杂志社似的。
“呵呵,只要杜先生看得上,冯某人一定尽力而为。”冯晨顺水推舟,应承了下来。
“那好,明天我就让家荣在账房那里先支取500大洋,然后你们选个合适位置,尽早把杂志社办起来。”杜月笙非常爽快,一锤定音。
谈完这件事情,冯晨这才找到机会,掏出崭新的镀金怀表,递给杜月笙,说:“杜先生,从日本回来,没给你带什么好东西,就买了两块瑞士新出的镀金怀表,送了一块给荣叔了,这块送你,聊表心意。”
“好,千里送鹅毛,礼轻人意重!我收下。”杜月笙爽快地收下了怀表。
……
冯晨到杜公馆里拜见杜月笙时,艾菲尔路上一家小阁楼里,马春水正在主持召开一个秘密支部会议,会议的议题,主要是讨论冯晨组织关系和工作安排的问题。
参加会议的除了马春水和赵守义外,还有作家沈熙,演员于莹,记者岳勋,王锋等人,马春水这个支部的前身,就是安志达分管的支部。
“冯晨同志留日已经提前回到上海了,关于他的组织关系问题,我们也多次开会讨论过,也形成过决议上报给中央了,但是现在他的关系一直还没有恢复,大家都发一下言,谈谈看法,冯晨同志的组织关系该不该恢复?恢复之前,该怎么给他安排工作?”
环顾了一下参会的同志,马春水首先开口发言,直接把问题摆在大家面前。
“我认为,在冯晨组织关系没恢复前,暂时还不能称他为同志,春水同志一口一个冯晨同志的叫着,这很不合适,容易误导大家。”
作家沈熙寒着脸接过马春水的话头,直接抢白了马春水一句。
“沈熙同志,你这样说就不对了,组织开出冯晨同志了吗?”演员于莹质问着沈熙。
“没有。”沈熙回答道。
“你怀疑冯晨同志叛变了,可你有直接证据吗?冯晨出卖过同志吗?”于莹再次质问着沈熙。
“他当初公开发表的那个声明就是证据,他要是没出卖你,王新衡和沈醉怎么会把你抓起来关押了几天?他要是没出卖我,为什么复兴社的特务到处抓捕我?”
沈熙这个曾经数度关心过冯晨的作家,此刻不知道为什么对冯晨的成见特别的大。
“沈熙同志,冯晨同志当初的那个声明,根本不能证明什么,声明里只是说,希望蒋先生领导我们抗日,照目前看,不就是这样吗?”记者岳勋也反驳着沈熙。
“王锋同志,你也谈谈你的看法,有什么说什么。”马春水望了眼坐着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王锋,请他发言。
“好,既然春水同志让我发言,我就说几句,首先我认为冯晨同志完全没有叛变,他就是我们的同志,他要真的叛变了,我还能够安然无恙地在复兴社潜伏?”
王锋是冯晨通过王新衡和沈醉的关系,安插在复兴社上海办事处的,现在已经是复兴社上海办事处的总务科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