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上尽可以大胆藐视,充分树立破解的信心。
根据威尔逊教授的第二条定义,通过从冯晨那里了解的情况,杨寻真分析,日本军队上的电台随部队打仗,不可能随身再带一个译电员。
日本军人的狂妄,再加上谍报工作危机四伏的特征,决定了这些日本军人们,不可能随身携带一本密码本,也就是说,日本宪兵司令部的这部电台,不需要密本,收报员凭大脑记忆就能编制和译解密报。
毫无疑问,日军宪兵司令部使用的是密表加密体制。
有了这个初步的收获,下一步要做的,就是复制出日本军方的密表,这是一项非常艰苦而又细致的工作。
但完成这一步工作,仅仅是破译这套密码的起步,更困难的事情还在后面,那就是找到他们的密钥。
如果把整套密码比喻成一个保险柜的话,到编制出密表这一步,仅仅是复制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保险柜,并且对这个保险柜的设计、结构、性能等特点了然于胸。
而密钥,才是最终打开保险柜的钥匙,没有这把钥匙,就连保险柜的设计和制作者,也同样无能为力。
锁定攻击目标之后,杨寻真的日程变得简单起来。
好在,她根据冯晨给她提供的日本外务省“樱花会”的密钥,也就是那本《源氏物语》,很快破译了日本驻上海领事馆,同日本外务省之间的通信联络。
但是,日本陆军参谋本部自有他们的一套密码,密钥也许连平冈龙一也不太清楚,没有密钥,杨寻真便无法破解日本军方的密码。
为了取得日本军方的密钥,杨寻真每天在固定的时间内,把收讯机调到日本驻上海领事馆的电台,抄录下他们的电报。
其余时间,她则把电台锁定在日军宪兵司令部的那部大功率电台上,全天候监听,收集的素材越来越丰富,但是破译毫无进展。
杨寻真的工作变得更加枯燥、乏味而繁琐。
武汉会战正进行到关键时候,早一天破译日军的通讯密码,则早一天对武汉会战出一份力量,她要找到那把破解日军密码的钥匙。
杨寻真感到自己仿佛是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沙滩上,而他所需要寻找的密钥,就是这沙滩上唯一的某一粒沙子。
如果漫无目的地寻找,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几乎是不可能成功的。
是的,靠自己,那是不可能成功的,必须走捷径!
可是,捷径在哪儿?杨寻真觉得自己不但没有走近捷径,反而钻进了对手设置的死胡同里,眼前一片混沌,没有方向、没有光明、没有希望。
在冯晨的建议下,杨寻真只能暂时放下手里的工作,调整一下疲累的大脑,她从地下室里走了出来。
来到自己的住室门口,杨寻真发现,餐馆老板东兰君手中拿着一叠报纸,正准备朝着前面餐馆里去。
“苏小姐,两天没见到你人了,你今天想吃点什么?我让前面的厨房师傅给你做。”
看到杨寻真,东兰君热情地跟这个整天闭门不出的神秘客人打着招呼,冯晨给杨寻真起了个化名叫苏静,所以包括东兰君在内,不知内情的人,都叫杨寻真为苏小姐。
“东老板,拿这么多报纸啊,有什么新闻吗?”杨寻真扫了一眼东兰君手里拿着的那叠报纸。
“唉!别提了,全是坏消息,日本人又在向武汉增兵,武汉会战打得不可开交,恐怕这一回我们国军还是凶多吉少啊!”
东兰君叹了口气,把手里的报纸递给了杨寻真。
“苏小姐,你先看吧,我到前面去,让厨房的师傅给你做点爱吃的东西端过来,身体要紧,报纸你别弄脏了,看完还我,我要全部收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