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梓骁的后半句话被白露打断了,白露就那么坐在那里,忽然扬唇一笑。
叫了一声:“哥哥!”
脆生生的声音,十分动听。
“我已经想好了,我做了就没打算后悔。而且,你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只是回白家后变了而已,就像是被拔光了刺的刺猬,变得不是自己了。我现在只想做自己,做我想做的、该做的事情。”
“可是……你心里也很痛苦。何必这么折磨自己,哥哥来做也是一样的!”白梓骁心疼的看着白露。
“我做是折磨,你做不也是折磨吗?你是我哥哥,我是你妹妹,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孪生兄妹,这样说就见外了。再说了,你其实也等于变相的被赶出了白家,这种事你做还不合适,我做反而没什么不好。”
白露说到这里顿了顿,氲着水雾的一双杏眸闪了闪,长长的睫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了两道长长的影子。
“哥哥……越是到妈妈的忌日,我的心里就越是难过。凭什么妈妈死无对证,而他们却那么逍遥快活,还算计我们?”
这么说着,白露的眼睛里忍不住又有泪花冒了出来,她总是这样,有点倔强、有点感性,泪点低的一塌糊涂。
真的不枉白梓骁曾经叫她爱哭鬼。
白梓骁抬手,伸过去揉了揉白露的头顶,“别难过。事情总有水落石出的时候。我知道你有分寸,所以你要做什么哥哥向来都是支持你的,我只是怕你累,怕你心疼。要是疼了、累了就歇歇,别逞强。知道吗?”
白露接过白梓骁递过来的餐巾纸,沾了沾眼角的泪,抿唇抽泣着笑了,“我知道的!我会看着办的!”
送白梓骁离开的时候,季寒声也没有下楼,走到客厅里,白露忍不住三步一回头的看看通往二楼的楼梯口。
只是,不管她看一次、两次,还是三次,都没有看到季寒声。
心里难免有点失落,她有些羞恼的看着白梓骁,“哥哥,寒声他可能被急事拖住了,你别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看看他都把你养胖了,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听白梓骁那么一说,白露顿时脸色越发的红了,她瞪了一眼白梓骁,“讨厌!我才不要长胖呢,我就维持现在的体重就好了!”
——
送走白梓骁,白露便直接上了二楼。
二楼卧室里,只开着一盏床头灯,而床上躺着一具颀长的身子。
背对着卧室的门,躺着的是季寒声。
白露心头一跳,季寒声怎么会这个时候就睡觉了?
她放轻了步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轻柔了,她低声叫了一声:“寒声?”
季寒声没有动。
白露走近,靠在床边又叫了一声:“寒声。”
换来的却是一室的寂静,她的心不由的一紧。
也不知道季寒声这时故技重施故意装睡,还是怎么了?按理说她哥哥在这里,他应该不至于这么早就睡着的。
这个男人在白梓骁来之前也算是费了很多心思,不至于在最后一刻摒弃他所谓的‘待客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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