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金梁挥舞着令旗,传达着命令,又问另一边的红儿道:“红天女,你觉得若是你对上那贱人,有几成把握?”
“所不好,没交过手的,不敢下定论。只是眼下肯定是不行的,将来再看吧,如果一对一个,我想我还能应付。”红儿微微一笑,眼前这个男人,确实很有型啊。如果能把他弄成入幕之宾,或许可以考虑脱离总坛了。
白莲乱军这边虽然靠攻打武库缴获了大批装备,但是其武装水平仍然比较简陋。大多数人依旧没有铠甲,只是拿着刀枪,除了一面藤牌以外,就没有什么靠谱的防御手段。那些盾牌的体积太小,挡不住身体,有人从百姓家拆下来的门板,抬着门板准备冲锋。
不过担当先锋的,并不是那些头领及其手下的人马,而是捉来的本地居民。内中又以老人和妇人为先,不少妇人身上衣服破碎,显然受了辱。面目姣好的会留下来受更多的罪,又或者成了某个小头目的私宠。相貌粗丑的,则在下面的士兵喽罗发泄了之后,就推出来,当做先锋军。
驱民攻城,这是这支装备简陋的部队想出来的最好的进攻手段,毕竟大家都是本地人,也许彼此还认识。只要下不了手,自己就能冲上去,一旦上了墙,靠着人数推,也推平了他们。
呼啸的皮鞭,锋利的刀枪,驱赶着这支哭泣的队伍,缓慢的向前移动。即使抽打加上砍杀,那些人走的依然很慢,每迈出一步,都要后面的士兵用尽手段才行。他们哭泣着,向宫墙上哀告着,乞求上面的守卫千万不要放箭,自己是被迫的,没办法啊。
“仪正,这可怎么办?”一名军官颇有些为难的看着杨承祖,郝青青则杏眼圆睁道:“卑鄙,真是太卑鄙了,把土袋子搬开,我带人杀出去,把这些人接回来。”
“杀出去,就连自己都陷进去了,你看看对方有多少人再说话啊。兵力差太多了,打不过的。”杨承祖否决了这个提案“传我命令,火器装填,弓弩准备,一切按鼓号行事。”
“可是……可是毕竟都是百姓啊,如果杀戮的多了,将来朝廷怪罪下来,恐怕反倒是要担罪。”
并没有所谓的怜悯之心,只是担忧着将来的追责。所谓看到百姓就不忍下手,那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幻想,杀良冒功都不当一回事,何况是杀些百姓?只不过这种事将来可能有后患,不能肯定是否免责的前提下,也确实没几个人敢干。
“一切由我承担,你让大家准备就好了。记住我的话,兴王府需要每一个人,尽忠职守。青青,你去让督战队准备,有敢抗令者,不问身份和归属,一律就地斩首!”
下面的队伍离宫墙渐渐近了,乱军这边的鼓点也越发紧凑起来,石金梁的手握成了拳头。或许这一次就能杀上去,如果真的可以的话……
他刚想到这,墙头上鼓声大做,阵阵轰鸣,所有的火器打出了一轮齐射。而跟在后面的,则是不知多少箭镞组成的豪雨,无情的洗刷了这支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