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去看。”朱秀嫦道:“这事我要看着处置,整个村子的人,都是我兴王府的佃户,出了这样的事,是给我们王府脸上抹黑。我必须看着犯事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我心里不痛快。再说这村子里也没什么事做,正好可以解解闷。”
按着这村里的传统,女人是不能参与事情决断的,即使是出了这等事,女人也只能背地里说些什么,并不能站出来参与处置。在舆论环节中,往日风评甚好的张刘氏,反倒是承担了更多的攻击,大多数人在指责她不守妇道。肯定是因为自己行为不检点,才给了男人错误的暗示,否则的话,怎么会出这样的事。
从男人的角度看,也认为这种事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那个罪人很容易就被找了出来。毕竟张刘氏拼命的反抗,也给他的脸上身上,制造了足够多的伤患,这些伤口是瞒不了人的。只是当高老下令拿人时,这村里的几个老人,却都选择了求情。
“高松是个好后
生,不是那些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也是咱们村里唯一的猎手。往日里打了什么猎物,也没少给咱们分好处,就是张刘氏,难道就少吃了他的猎物?她男人和她,都是外村搬来的,给她一个地方住,还给她地种,已经是很大的恩典了,为了她的事,就要处置高松,我们觉得小题大做了。再说,高松的情形你是知道的,他也是年纪大了,没讨到老婆,才闹出了这样的祸事。狠狠地抽他几十鞭子就好了,但是不能交给外人处置么。”
“是啊,那张刘氏也是嫁了人的,又不是个大姑娘。再说她男人长年不在家,想来自己也是熬不住,说不定早就和高松相好。结果这又不知道为什么就上了吊,到底是谁先勾搭的谁,也难说的很。”
“高松是咱们村唯一的猎手,眼下村外面那么多的狼,除了他之外,谁还能保住村子?”
“大雪封山,钱夫人存到村里的粮食所剩不多,高松不带着大家去打猎,我们怕是就要挨饿了。您得为大家想想啊,那张刘氏的男人回来,让高松赔他几张上好的狼皮、鹿皮,总归能让他再讨个婆娘就是了。若是为这点事就要打要杀,可是小题大做了。其实村里的后生和那些婆娘的破事,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不过是懒得过问罢了。要是这种事闹到要出人命,可是不好。”
“是啊,那钱夫人还要说三道四,就更不应该了。她虽然是咱的半个东家,可也是个妇道,要是府里的管事或是其他男人出面,我们也不说什么。她一个女流之辈,怎么也管起男人的事了,其他的事就算了,这可是咱村自己的事,不能听她的。”
一个年轻人从外头跑进来,慌张道:“大事不好了。高松哥被那姓杨的仪正拿了,捆到场院里,说是要什么明正典刑。看那意思,是要砍脑袋,您快去看看吧,好歹也是咱高家的人,不能就让他们这么杀了吧。怎么也得去说说情,要杀,也轮不到他们来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