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两名京师中儿科圣手被强请过来,给严世藩诊了脉,又开了方子。严嵩只看了一眼那药物的价格,就觉得头晕耳鸣,里面三五味药材的价格,就足以抵的上自己半年的薪俸。还是杨承祖解囊,才顺利的抓了药。
酒楼里送来了头等的席面,大明这时候已经流行吃团席,倒没蛋疼的分餐。严家的女眷也过来拜见了杨承祖这位世伯,尤其是严嵩的夫人欧阳氏,对这位救自己儿子的恩人,更是没口子的感谢。
等到几位妇人退回去,杨承祖随手摸了十几片金叶子出来“这里大概是五十两黄金,严兄且留着花消。若是钱不够了,就到灯市口我家来取。你初到京师,还没有房子吧,我回头帮你找一间,再不成,就也搬到灯市口来,我家里还住的下。京师开支大,花钱也不要求省,若是你手面不阔,会被下面的人看不起的。”
严嵩面上倒是没露出什么表情,酒菜动的也不多,看着那些差役也都退了出去,他顾不上天气炎热,细心的关上了门和窗户,回到座位上,轻声道:“杨世兄,惟中无
才,忝为翰林修撰,已是天子错爱。在南京任上亦无建树,这次新君登基,特意啊惟中自南京调回京师,怕也是世兄的举荐吧?”
“好说了,严兄不必自谦,你的才学是真的,尤其那一笔书法,更是让人叫绝。我曾经把你写的东西给天家看过,天家也没口子夸奖,提拔严兄入翰林院,也是这个意思,你不要想的太多。”
“世兄太谦了,严某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可是也不糊涂。若论书法,或许还有小成,不过若说只凭几笔字,就能得蒙天子垂青,这事严某是不信的。”
他看了看门外,声音又压低了几分“严某不过弘治十八年二甲第二名进士而已,无论才学年资,都不能称为出色。所有者,不过是一颗忠心而已,若是天子有所差遣,严某粉身碎骨,再所不辞。”
杨承祖笑了笑,用筷子将面前的栗子鸡上一划“严兄,吃菜。等会吃完了,大侄子的药也熬好了,咱们先把药喂下去,看看世藩侄儿的身体再说。”
“杨世兄客气了,为人臣者,只知有君,不知有身。儿女小事怎么能与国事相提并论,若是当真万岁有差遣,就算是搭上小犬这条性命,严某也再所不惜。”
严嵩的目光中,两团名为野心的火焰放射着光芒,看的出,这位在清水衙门冷板凳上荒废了大好年华的进士,显然并不甘于寂寞。眼下新君登基,正是人事上即将发生重大变化的机会,他迫切的想要抓住这个机会,让自己能够飞黄腾达,获得与才学匹配的一起。
“严兄,万岁那边,其实并没有什么差遣你的。朝廷内外,贤臣无数,严兄不过一翰林,万岁哪有什么事能用的到你。倒是我这里有点事,想跟你商议商议,圣母太后进京,以及为兴献王上尊号的事,严兄可曾知道?”
片刻之后,一双竹筷落在地上,严嵩面无人色的作揖打躬,乞求着可以放自己回去。他现在有点后悔,自己刚才把话,说的太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