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人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才多长时间,咱们在乡下的六百顷田,就被收了回去。还有,我府里的一个管家,无缘无故,就被衙门给锁了去。我府里的管家,也是小小的县衙门能锁的?这分明就是不把你放在眼里,必须得给他们来点厉害,让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张家,依旧是朝廷的主人!这次的事就是个机会,永寿那小贱人,居然敢司通杨承祖,现在还在中间当马泊六,把自己的妹妹也拉下水。这等事出了,就是把她们都打杀了,也不算什么过错,太后不可犹豫,速下懿旨,捉了这几个不知羞耻的贱人。”
“急什么,在哀家的慈宁宫,怎能如此放肆?大呼小叫,还有没有规矩了?”张太后倒是不慌不忙,沉着的很。她在宫里毕竟经营多年,宫女太监之中多有耳目,乃至宫中几支武装力量,也大多听其指挥。
永淳偷跑出宫的事,根本就没逃过她的耳目,这两位公主对于这个圣母,也没什么恭敬。尤其是皇族进京以后,永寿并不甘于寂寞,而是开始跑马圈地,开始在京师近郊地带寻找田地建皇庄,在京师投资店铺做生意。
本来正德就开办过皇店,不过多以亏本告终,最后都落到太监手里。嘉靖登基后,又从
太监手里将这些皇店敲了出来,交到杨承祖和大姐手里,由他们负责经营。
这些生意涉及的领域,大多是后世所谓的垄断经营范畴,能做生意的,多少都有点关系。永寿和杨承祖杀出来,其实就是在抢别人的财路,杨承祖又利用自己在崇文门收税的便利条件设置障碍,搞的那些和他竞争的店面维持艰难,大亏特亏。这里面张氏的产业受影响颇大,张家昆仲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恨这几个人入骨,这次得到这么重磅的消息,如何不想下死手?
不过张太后倒是比自己的兄弟沉稳的多,多年吃斋念佛,似乎真让她已经获得了超脱。“延龄,你不要太急噪,这么急,又能做成什么事?他们司通,你有凭证么?哼,什么都没有,就凭几句闲话,就想定罪?上次你用金瓜锤打人的事,哀家还没说你,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有哀家为你做主,你现在已经吃了官司!沉稳,一定要沉稳!”
“太后,您说的道理我懂,可是咱们要沉稳到什么时候?人都被带出宫了,若是再不捉,难道要等到闹大了才捉?”
“你总算是学聪明了一点。”张太后哼了一声“这宫里的风雨,哀家见的多了,论朝堂上的事,哀家或许不如你。可论起这等事来,你们差的太多了。现在动手,有天家护着,有蒋氏保着,又没抓到凭据,能怎么样?最后搞不好,就是个不了了之,如何能为嗣宗报仇?等到他们闹的不可收拾的时候,就算是万岁,也一样保不住人,到那个时候,我要天子亲自下旨,赐死他们,那才能告慰嗣宗在天之灵。”
张氏说到这里,嘴角边露出一丝笑意“咱们家损失一点田地铺面,也不会真的就受了穷。学会沉住气,才能真有成就,好好坐着,跟我念佛。求佛祖保佑,把这一门的贱人灭个干干净净,才显出我佛慈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