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并没注意。所以啊,咱们这几天审的粮食器械,差不多就是那一批,不过是在搬来搬去。运气不好人缘差一些的就借不到,所以亏空就多,像是这个地方的库大使,看来倒是挺用心的,手脚很利索,所以帐面就好看。”
永淳吓的张大了嘴巴,继而生气的捏紧了拳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骗我,姐夫带我回去,我要去打他一顿。”
“得了,你怎么越来越像郭九姐了,好好待着。记住姐夫的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查则无徒。什么事都想弄的一丝不苟,那人就好到没朋友了。咱们查京营,不是为了要把人杀光,该立的威风立起来,该做的事做到了就好。像是这种事呢,大家都装一装糊涂,就什么都好,万事求个明白,你想想,剩下的那些仓库还留的住么?把大家都逼到放火烧仓库的地步,对谁都没好处,做人啊,一定要有弹性,不要总想着黑白分明,对谁都好,明白了么?”
永淳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歪着头看着杨承祖,忽然拍手道:“姐夫好厉害!
我就知道,姐夫是最棒的,如果我能多跟姐夫身边待几年,就能多学好多东西。”
这时,大家已经看到了杨家的院墙,可是还不等众人过去,就听路边有人高喊道:“杨缇帅留步,老朽有句话说。”
这声音洪亮,众人顺着声音望去,在路旁几名大汉正护卫着一个白发萧然的老者。这老人虽然穿的只是一身普通富家员外打扮,可是精神矍铄,腰板挺直,犹如一棵雪里苍松,格外挺拔。
杨承祖看了这老人几眼,忽然对永淳道:“你回家去,跟如仙她们说一声,准备点好吃的,今天家里有贵客。”吩咐完这句,要紧下了马,三两步来到那老人身前,跪倒磕头道:“我当是何人,原是老千岁虎驾光临,卑职见礼来迟,老千岁莫怪。”
那名员外打扮的老人,正是当初杨承祖的顶头上司,以安定伯身份任河南锦衣千户所千户的张容。像是这种老上级老下属的关系,官场上最是尴尬,大家处理起来的态度不一。不过像杨承祖这样的新贵,就算是在马上拱拱手,张容也拿他没办法,肯过来磕头,真得算是给足了这位老长官面子。
张容不等他跪实,就已经双手将人搀扶起来“不敢当,不敢当,老朽如今不过一平头百姓,苍头老朽,缇帅则是三品命官。老朽见了你,合该磕头才是,怎敢受你这一礼,折寿,折寿的。”
“老千岁,您这话是怎么说的?您的伯爷爵位?”
“哦,大概你还不知道,这个爵位已经被革了。如今的老朽,已经是个身无寸职的白丁,一个乡间野老罢了。”
“老千岁太谦了,朝廷的事,卑职还真的没听说。不过不管怎么样,您都是我的上级,这个身份朝廷不认,我也认。来来,咱们有话到家里说。”
张容摇摇头,而是一指路旁的一个茶棚“有个朋友想见见你,不知道杨缇帅肯不肯拨冗赏光,见上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