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最优秀的推销伙计,经过专门的培训后,差不多已经能比拟后世的推销员,煽动这些百姓的情绪,也就是手到擒来。
“打死他们!绝对不能放了这家人。”不知是谁带头喊出了这句话,随后就在外面引起了共鸣,越来越多的百姓,开始对谢家指手画脚的喝骂,还有人要冲到院子里打人。杨承祖显的很是愤怒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没想到,谢家素有善人之名,实际民愤一至于此?看来世间竟多欺世盗名之徒,若非天子圣明,苍天有眼,就连公主千岁,都要被他们骗了。王法无情,就算你真是皇亲国戚,也容你不得!把这些人全都带回衙门去,仔细审问,谢家大宅贴上封条,等待官府处置。谢氏满门押入监中,待详查之后论罪,有敢反抗者,格杀勿论!”
他嗓音洪亮,这些话又是借助喇叭扩散出来,百姓们在杨记的引导下,纷纷喝彩。不管怎么说,处置犯罪的皇亲这种故事,总是能受到老百姓的欢迎。仿佛大家生活的位面,与那戏文里的位面发生了重合,让不少人都忍不住称赞起天子圣明。
一些读书人倒是比较冷静,根据之前的舆论以及谢家的奔走,到今天发生的一切,看来对谢家的动作是早就进行的。事到如今,不过是水到渠成,因势利导。那种种表现,其实说穿了,就是官府在演一场戏,把谢家的名声彻底搞臭。
即使他们看的出来,这种时候也不会说出来,不管怎么说,谢家勾结倭寇的事总是真的,为这样的人出头说情,没有任何好处还会惹上众怒。加上之前曹小姐自尽那档子事,让不少人对谢家颇有不满,这时也就干脆装聋作哑,不发表意见。
谢家的老弱们哭做一团,那些贵妇和大小姐,被无情的夺去首饰头面,用长长的绳子栓成一串,从乌衣巷赶向南京刑部大牢,差人的皮鞭在空中做响,谁的步子如果慢了,就会无情的甩一记鞭子过去。
大门重新被关闭,官府的封条贴在上面,杨承祖颇有些无聊的叹口气“没意思。我还以为会有谢家子弟舍生取义,对我行刺呢。都说大家族底蕴深厚,不缺死士,今天这表现,有点名不符实了。”
冷飞霜微笑道:“他家的勇士,早就在之前的几次交锋里折损殆尽,不管什么名门,到了这一步也就是死螃蟹了。倒是那位谢小姐也在人群里,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难道不爱惜这朵解语娇花?其实你只要说一句话,保下她不会成问题的。”
杨承祖知道她心情好,也耸耸肩膀“别来这套,我不上当的。她是注定要卖到教坊司的,早晚不是都要陪人睡?我只是她的第一个客人,她是我找的无数粉头中的一个,逢场作戏的事,也值得我认真么?回去,我们慢慢审谢老爷。”
南直隶虽然有自己的衙门体系,但是这一案是天子下旨交锦衣卫全权负责,其他人也就没法插手。大家心里都有数,所谓审问不过是走个过场,谢家这次是死定了。大多数看客都把问题归咎于谢遵与杨记商号的利益冲突,却没多少人想到,真正把谢家送上断头台的,却是曹氏的假死,以及杀鸡儆猴的目的。嘉靖是在借谢家的人头,向所有人宣布一个信号:这个海,自己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