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邦奇很有眼色的命人换了新桌子上来,杨承祖则扶着冷飞霜走到外面,冷飞霜平日里举止从容,处事也比较冷静,可是此时的表现却异常激动。杨承祖紧握着她的手安慰着“没事的,不就是吃个人么,没必要在意的。你……你行走江湖手上杀的人多了,何必如此……”
“不……你……你不知道。”冷飞霜的脸色很差,呼吸也很急促,半晌之后才道:“你不清楚,我……我也吃过人。当初师门把我们这些孤女,两两分组,放到深山里,每组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走出深山。跟我一组的那个师妹,一直拿我当大姐姐看,到最后她都不相信,我会杀她,吃她的肉……我没有资格审问他,我和他是一种人。我们都是鬼,是魔鬼,我又有什么资格称为天妃……”
这件事是她内心里一件埋藏极深的秘密,每每午夜梦回时,还会被那个噩梦惊醒。直到今天说出来,又勾起了那时的回忆,身子剧烈的颤抖成了一团。
杨承祖一把将她抱住,软玉温香,青丝的芬芳与柔顺,以往梦寐以求的一切,终于放在自己面前,却又无法品尝。只是用手轻轻拍着冷飞霜的背,小声的安慰
“放松,尽量放松,不就是吃个人么,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谢遵说的没错,在一个吃人的天下,要么吃人,要么被吃。我们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天下尽量变的不需要吃人,也能活下去,这就是最大的善。我们为了做到这一步,不管吃多少人,也没什么可难过的。你回去好好休息,这个家伙我来对付就好。”
“不……我还撑的住,我要跟你一起进去。”冷飞霜摇摇头,紧咬着牙关,跟着杨承祖回了审讯室。她的功法对谢遵这种知识丰富,有着完整的自我逻辑认知体系的人无效,只好在一旁安静的看着。
谢遵的面色也不大好,大概就在方才冷飞霜离开时,锦衣卫终于开始对他用刑。这帮人都是个中高手,表面上看不到丝毫伤痕,可是滋味比起夹棍都难受几分。谢遵年事已高,就算精神好,也不代表能熬刑。加上最近这段时间心
力交瘁,人已经濒临油尽灯枯,再挨这么几记暗手,面色已经很是难看。
他是个聪明人,能在生意场上混的,做人的圆滑也是有的。通常情况下,他会避免走到这种极端情况里。可是事到现在,彼此都没有留手的空间,已经是不死不休的格局。
就算他有什么说什么,也多半难免一死,现在已经没什么可在意或者需要保全的,他的态度也变的决绝与强硬起来。虎死不倒威,即使成了阶下囚,米王依旧是米王,于气势二字上,依旧是分庭抗礼,不落下风。
见杨承祖进来,他猛的一下站起来,用手指着杨承祖“今天你胜我败,成王败寇,老朽任你发落无话可说。可是你别在这里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菩萨心肠、清官、为民做主,你也配?在宁波,你以昌儿的安危为要挟,糟蹋了老朽的孙女,难道当我不知道么?她才十六岁,又有什么罪?难道她不是无辜?你跟我讲慈悲?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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