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祖在东南,自然管它合法不合法,我是钦差我就是王法,没人能说什么。
等他回京只有,有一干勋贵在,也不会有问题。但是在大明朝,最不缺的就是那些为了名声,拿勋贵刷一波声望的清流,再加上海商和大族的影响,将来杨记船队的补给发展,都可能受到来自各方面的阻力甚至是破坏。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补给点,对于海盗很重要,对于杨记的船队,也同样重要。再者,冷飞霜的舰队,将来要做的事,其实都很尴尬。除了海洋贸易这种至少从制度上非法的勾当外,另外一件事,则是堪比杀人放火,卖国求荣的大罪:收税。
大明商税三十税一,税率低的令人发指,而海贸上,就连这三十税一,也未必真能征收上来。与之相比,就是海商们对于交钱给海盗,然后买一个平安,倒是都很认同,认可了这种江湖规矩。冷飞霜的船队,将来要做的事,就是垄断海上的保护费,做一个女海王,向商人们征收十分之一的税赋。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如果冷飞霜真是海盗,那些商人交了钱也就交了。可正因为她不是海盗,那些商人对于交的钱,就从心里不会痛快,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冷飞霜将来要不知道和多少人结下
杀父之仇,手上不知要沾多少血,很可能要受到明里或暗里的报复。
海上不比陆地,没有规矩也没有衙门,手段更为简单血腥,最后还是要杀人,谁站的住,谁就是赢家。一个稳固的基地,进可攻,退可守,对于这种半海盗组织来说,确实必不可少。
杨承祖一边陪冷飞霜看着地形,一边嘱咐“如果是海商啊,或是海盗和你火并,那就跟他们打,如果是真的谁出动了水师,那就有多快逃多快了。到京里来找我,不管是谁在背后支持,我都砍掉他的头,为你出气。不过杨记现在,已经开始让一些督抚大臣入股,还有沿海军卫的股份,即便是有一些海商或是豪门手眼通天,真能动用官军,打仗的还是他们。这帮人不卖力,神仙也没辙,应该不至于有事。万一有什么问题,记得要跑,不要逞英雄,面子这种东西不值钱,命才最重要。”
“放心吧,我可以照顾自己的。”冷飞霜对着一名过来拜见的天妃教徒招招手,后者甚为荣幸的匍匐在地磕头,她则笑着拉着杨承祖走向另一边。“我在江湖上闯荡这么久,没你想的那么弱了,东南沿海的豪族,经过谢家灭门的事后,也没这么大胆子找死了。毕竟我是你的女人,他们就算不怕我这个天妃教主,也要考虑你这个邪王二下江南,他们是否接的住了。”
杨承祖当日戏谑之语,如今已经成真,属于二人的小戏谑,让两人的心里都泛起几分情愫,手紧紧的挽住佳人的纤腰,人靠在一处,即便是有人过来,也只当没有看见。这种大胆的亲近,反倒是让其他人不好意思,只能远远的躲开。
冷飞霜笑道:“你不是说要让特雷蒂当我的丫头么?什么时候把她收房?我看她可有点急了,过几天就要谈判了,你不睡了她,怎么让她把情报给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大度的女人,不过为了大局,我还是可以容忍一下这个老女人的。”
“急什么,有没有这情报,其实都不重要。佛郎机人,是飞不出我的五指山的。还有,她年纪是不是真的很大啊?有没有四十岁?要是那么老,就算了。”
海边响起一阵笑声,天妃教主追打着朝廷钦差,让旁观者心里大多升起一个念头:只羡鸳鸯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