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来了。”
她说完之后,我也不由停了下来,的确是这样,现在还有谁会来呢。
谁也不会再来了,这方天地之中,好像是剩下了我这最孤独的一个人。
我低下了头,过了好一会儿之后,就沉声对肴津说:“我不想继续住在普陀山了,带我离开这里吗?”
肴津听完也是一愣,急忙对我说:“先生你现在都这幅样子了,还要往哪里去啊?”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然后对他说:“我想回我家去看看,陈家村。”
水笙伸手擦了擦眼泪,就过来对我说:“不行,你现在身体这么虚弱,哪里经得起折腾,你就留在这里,好好养伤。”
我无奈地苦笑了一声,然后对水笙说:“我只是想回去看看,而且现在不回去的话,难道要等我死了再回去吗?”
水笙听我说完之后,马上就瞪着我说:“你别再把什么死不死的挂在嘴边了,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只好对水笙说:“我在这边住不习惯,你就带我回家吧,说不定我回去之后,身体就好了。”
本来水笙还是不愿意,但是经不住我的好说歹说,最后还是答应带我回去。
现在的我已经非常虚弱,根本就走不动路,不管去哪里,都得要肴津背着。
他背着我上了火车,俯我在座位上坐下,然后有些无奈地摇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靠在椅背上,看着车外的景物飞逝而过,其实我自己心里也很奇怪,既然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为什么我还是没有死呢。
究竟是什么东西,支撑着我最后的一口气,让我即便是失去了精血,还能苟活这么久。
火车开了一路,我也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肴津跟我说他要去上个厕所,然后就急匆匆地离开了座位。
但是没过一会儿,却又走回来坐了下来。
我就对他说:“怎么这么快……”
可我话还没有说完,扭过头一看,却发现坐在我旁边的人,竟然不是肴津。
大概是因为照顾我太辛苦,水笙已经靠在座位上睡了过去,而且睡得很熟。
所以我也没有叫醒她,而是沉声问了一句:“你是谁?”
那是一个穿着大衣的老头,留着很长的胡须,戴着一副墨镜,头上还带着圆顶帽子。
他往我旁边一坐,顿时就让我感觉到一种不安的气氛,所以我才肯定,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但他却问我时候:“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吗?”
只见他摘下了墨镜,我再皱眉一看,果然就发现这张脸有些面熟。
等我反应过来之后,差点就惊呼了起来,但是因为现在是在车上,我还是强行忍住了自己震撼的心情。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沉声问他:“怎么会是你?”
现在坐在我旁边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守门人周作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我认出他之后,的确被吓了一跳,真的有些不可思议。
周作道就对我说:“怎么样,这个时候见到我,应该觉得很诧异吧。”
我紧紧地盯着他,然后咬牙问他:“你现在过来,是想要为周铭报仇吗?”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却想不出什么应对的法子来,他的本事我是知道的,真要杀我的话,我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
所以我只好又对他说:“如果你是来报仇的,那你找错人了,周铭并不是我杀的。”
但是周作道却摇了摇头,然后对我说:“不,我并非来为他报仇,所谓生死天定,命不由人,或许这就是他的命运,我也没有什么挂怀的。”
我有些警惕地看着他,然后开口问:“那你现在来找我,是想要做什么?”
周作道转过来看了看我,然后对我说:“我这次过来,是专门为你而来的。”
我也不知道周作道他为什么会知道我在这里,但是对于他欺骗我来救周铭的事情,我到现在都没有办法释怀。
所以我就开口对他说:“看到我现在这幅要死的样子,应该也够了吧,我朋友要回来了,你先走吧。”
但是周作道却只是摇头,然后对我说:“经历了如此多的生死磨难,难怪你还是无法释怀吗?”
我对他说:“我根本就无须释怀,等我死了之后,这一切都会烟消云散,不复存在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我也感觉有些伤感,不由转头看了一眼窗外。
可周作道却忽然开口说:“可事实却是,你到现在还没有死,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