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但不会是鬼故事!我们要相信科学!”杨小羊第一次在杨绵绵面前,炸毛了。
是真的炸毛了,感觉就像是一只竖起刺的刺猬,但是因为身上那都是羊毛,感觉更像一只毛茸茸的团子。
杨绵绵囧了:“冷静点。”
“哼!”
可就算是有荆楚陪在身边,杨小羊分析事态,小伙伴们插科打诨,杨绵绵还是觉得背上出了一层冷汗。
这像是一个被遗忘了的车站,是的,被遗忘而不是被遗弃,因为车站看起来并不破旧,甚至桌面上都没有积下灰尘,服务中心里还有一杯热茶在冒着白烟,像是主人刚泡好茶却有事离开了。
“幽灵船。”杨绵绵喃喃自语,这一切,不正是和历史上记载的幽灵船事件有异曲同工之处吗?
荆楚则已经找到了地铁出口:“那边就出去了,要去看看吗?”
“去!”杨绵绵害怕是害怕,但害怕过后,那股好奇心和不服输的劲头就上来了,她抓紧他的手,从他手心的温度获得勇气。
荆楚这时心里也没底,但他也算经历过大风大浪,与其自己吓自己,不如一探究竟,这也是刑警的职业病了。
但是杨绵绵在他身边,他还要多一点慎重:“不如我去看一下,你在这里等我?”
杨绵绵摇头摇得和拨浪鼓似的:“你是在立flag,我们一分开你就找不到我了!要去一起去,我不会和你分开的。”
“不用勉强自己。”荆楚早就发觉她的小手冰冰凉凉的,手心里全是汗。
杨绵绵拽住丝巾擦了擦手,和他十指紧扣:“我是有点害怕,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说过我也会保护你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要和你一起。”
“那好。”荆楚拉着她一步步走上楼梯,出口就近在眼前了。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块牌子,写着一米二以下儿童请买票,旁边是一个饮料自动售卖机。
这就好像是他们从最底下乘车的那一层走上来一样。
一般情况下,规模不大的地铁站都是三层,地面一层有几个出入口,地下一层是中转,地下二层是乘车,这个地铁站也是一样的,旁边的地图上显示这里就五个出入口,呈长条形,并没有什么七弯八拐的路,照理说是绝不可能走错的。
这种情形比外面是世界末日还要可怕。
杨绵绵忍不住说:“鬼打墙?视觉盲点?走错路了?”这次,她把闹鬼的可能放在了第一位。
杨小羊暴躁地跳了起来:“鬼打墙你个头!你走过了吗,你怎么确定是一模一样的,万一人家就是造了个四层楼呢,万一人家就是有机关是双胞胎呢!”
杨绵绵缩了缩脖子,决定不理会它,抬头看着荆楚,荆楚微皱着眉:“我们再走一次试试。”
五分钟不到,他们又再度走过了1号口,上去之后依旧没有走出地铁站,而是走到了地下一层。
“看来我们是走不出去了。”荆楚干脆反过来往楼下走,下面却不是地下一层,而是直接到了地下两层,两边的轨道空荡荡的,中间是孤零零的柱子和一排座位。
杨绵绵傻乎乎地在原地站了会儿,问他:“那、我们等车?”
然后他们就坐着真的准备等车来了,杨绵绵觉得这样有点蠢,但想想看,敌在暗我在明,只能以不变应万变了。
她从背包里掏出了饮料和零食,和他分着吃,很有一副要死也要当饿死鬼的架势,但是吃完了就又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在这种阴森森的地方,寂静很容易让人自己吓自己。
荆楚干脆就找了一个话题:“绵绵,不如我们就不去白家了吧。”
杨绵绵正在啃一块饼干磨牙,闻言奇怪:“为什么,你不是来看你的外公外婆的吗?”
“因为你在那里会受委屈,我想不出办法可以让你不受委屈。”荆楚想了很久,却始终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白家人接受杨绵绵。
他的外公外婆也好,舅舅舅妈、表哥表妹也罢,都不会认为杨绵绵与他是平等的,他们会觉得是她处心积虑想要高攀,而且必定是不择手段笼络了他。
这种想法让他觉得哭笑不得之余,却无法改变。这种门第观念早已在他们心目中根深蒂固。
他的表哥们想着娶妻一定要娶名门淑媛,岳家可以成为助力,妻子可以经营人脉带出去也有面子,而表妹们想着要嫁进高门,从小就上形体课礼仪课法语课,能嫁什么样的男人是她们能力的证明。
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人原本就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他不愿意过那样的生活,却也没有指责过他们,而如今他们的观念相矛盾时,他才发现事情很严重。
只要一想到去白家杨绵绵可能会受到怎么样的刁难与侮辱,他就恨不得离北京越远越好。
但血缘亲情却是无法斩断的羁绊,他如果一辈子不带妻子去见外家人,又显得不近人情。
他难得有这样犹豫的时候,到北京好几天了,他却始终在拖延去白家的日子。
“我觉得,我可能和你想的不大一样。”杨绵绵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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