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杨绵绵深吸口气,摊开了面前的手稿,上面的单词她虽然还是二十六个英文字母所组成,可没有一个词是正确的,好像都缺胳膊少腿。
杨绵绵心乱如麻,咬着嘴唇硬逼迫自己排除杂念,好全心全意去揭秘,不知不觉,嘴唇上都被她咬出了血。
十分钟后,她的鬓边已经滴落了汗水,对于普通人来说,也许十分钟还解不开一道高中数学题,但是她已经把所有内容都记在了脑海里,不断开始排列组合,试图找出任何能够被寻找到的规律。
然而,就算是拥有常人无法企及的大脑,毫无线索的排列组合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此时,信纸说话了:“我想起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
“什么?”她立刻低头盯着它。
“亚瑟曾经不知不觉念出过我的第一段文字,‘爱人,我纯洁真挚的爱人’。”信纸绞尽脑汁,却只能想到那么一个线索了。
杨绵绵欣喜若狂:“是这样吗,那这个词是爱人的意思,让我想一想……”她在大脑中迅速找出了第一条规律,但是,这要把最后一封情书全部的内容翻译出来,也绝非易事,必须不断尝试可能性才可以。
然而根据她的速度,就算开足马力,也大致需要5个小时才有可能。
杨绵绵从没有那么期望自己可以再聪明一点。
“这是天生的不能更改,不过,我们可以用点别的手段。”杨小羊也豁出去了。
杨绵绵的目光落到了手术室柜子里的多瓶药剂,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就站了起来,打开柜子,找出了最常用的中枢神经兴奋~剂。
她不知道如何调配比例,但知道这一旦使用,一定后患无穷。小黄机想说什么,可心里明白说什么都没用。
她是不会迟疑的,没有什么比他更加重要,如果不做,她才会后悔终身。
计算机看到这里,再度开了尊口:“比例不能太高,否则你会因为心脏超负荷而猝死的。”
杨绵绵听取了它的建议,把原本的药剂配比降低了,可就算如此,第一次注射这样的药物也使得她的大脑进入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奇妙境界。
原本广袤的图书馆顿时扩张,从前被阴影覆盖的区域明亮起来,所有的计算变得比从前更加轻易,就好像是第4代的处理器一下子跳过第5代,直接奔到了现在第6代。
“卧槽这酸爽我真的不会猝死吗?”杨绵绵在疯狂的计算中居然还有一丝意识在那么隐隐担忧着。
幸好,幸运女神始终眷顾着她,距离倒计时还有三分钟的时候,她已经破解了情书的书写规律,这样一来,将规律套到最后一封情书上翻译出来就很容易了。
“我们将会拥有充满幽香的床,坟墓一样深的沙发,我们的棚架上将会有奇异的鲜花,在更美的天空下为我们绽放。”
如果杨绵绵有点常识,她就会知道,这其实就是波德莱尔《恶之花》中的“情侣之死”,就是最开始的时候,珍妮在壁炉边为他所念的那一本诗集。
“我有几次机会?”杨绵绵目光炯炯,盯着计算机。
现在的倒计时是02:10。
计算机说:“1次。”
只有一次机会,如果失败……杨绵绵觉得自己输入的手指都在颤抖,她忍不住问:“是这个吗?”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哀求。
计算机沉默了几秒钟:“不是字母,是数字。”
“数字?”杨绵绵一惊。
倒计时01:53。
杨小羊突然想起来了:“那本诗集!”之前珍妮念的并不是这一段,但是后来那么漫长的对话中,珍妮不再说话,可那本诗集自己却在念自己的诗——这种念自己文本的小伙伴并不罕见,所以杨小羊当时更关注于其他线索,因此只是听过而已,并没有深入去记忆。
但是刚才看到那首诗的时候它就觉得隐隐有些耳熟,迅速在图书馆的记忆里搜索了一番,想到了那本诗集。
杨绵绵又是一路狂奔上楼,从壁炉边拿了诗集,一边往楼下飞奔一边迅速翻阅。
她找到了那一段落,将页码和行数拼凑成了10位的密码。
倒计时01:27。
“是不是这个?”杨绵绵把一串数字输入了进去,但却迟迟不敢按下确认键。
计算机一板一眼地说:“我不能回答你,我已经帮你足够多了。”
00:59。
杨小羊一咬牙:“赌了,如果输了,我们一块儿死,谁怕谁!”
杨绵绵觉得原本是敲下键盘这一个动作,竟然难得仿佛被泰山压在了手上,她忘记是自己鼓起勇气摁下去,还是因为手指抽搐了一下,不小心碰到了。
可不管是什么,确认键还是被按下了。
等待的那一秒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只听见计算机滴——一声,倒计时停下了。
计算机说:“你赌对了,恭喜你。”
杨绵绵再也支撑不住,手脚一软,整个人就趴在了控制台上,冷汗已经湿透了衣服,她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狼狈。
在巨大的欣喜与劫后余生的害怕中,她把脸埋在手臂里,失声痛哭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boss动脑子,下个本就动手吧,我本来想写海盗的,结果把它忘了……OM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