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再次站起来说道:“昔日越王勾践十年生聚,十年报复二十年灭越,汉时高祖之耻,历经文景直到百年之后武帝不忘国仇家恨起兵灭匈奴。唐自建国以来牢记灭突厥之志,终于十二年之后出奇兵而胜,先生觉得此三者有何共通之处?”
闻焕章想想说道:“此三者皆是君臣同心,与国同仇。”
张三摇头道:“此三者皆是君主以此为志也,须知君之志即为臣之志,君之志既是国家之志。国民以此为念,军人以此为目标,才能勠力同心,成此大业。”
闻焕章问道:“三郎的意思是?”
张三挥挥手说道:“只有国君以此为平生之志,制定长期的国家战略,倾一国之力,方有可能灭辽强宋。”
闻焕章点点头问道:“何为国家战略?”
张三笑道:“先生当知道,战术战役战略之区别。”
闻焕章摇头道:“愿闻其详。”
张三坐下之后,想想说道:“例如秦灭六国之志为国家战略,远交近攻为战术战略,长平之战为一场战役。佯败后退、诱敌脱离阵地,进而分割包围、这些都是战术。战术为战役目标服务,战役为战略目标服务,战略又最终为国家战略服务。”
张三想想又说道:“一个将军执行的是战术任务,一个元帅执行的是战役目标,朝中诸公执行的是战略和国家战略。先生以为我大宋的国家战略是什么?”
闻焕章想想摇头道:“未有也!”
张三笑道:“他日闻先生要是登上高位定要制定我大宋的国家战略,为大宋百姓开辟新的生存空间。”
闻焕章听后只是摇头苦笑下拜道:“今日听三郎高论胜过苦读十载。闻某受教已。前几日我还道三郎大言不惭,今日才知道三郎果然是学贯古今,确有谈笑国事之资本。只是还未请教要是三郎有何灭辽战略?”
张三眯着眼睛想想说道:“练精兵于登州,江河为链城池关隘为锁,防止辽国反扑。取河套以断辽夏之盟,灭夏而得铁骑。若辽有异动,精兵出登州走海路占领长城关口断其后路粮道,举国之力围而歼之。”
闻焕章还是第一次听说海路运兵,想想东京那来往不绝的船队,觉得这个方法又不是不可行。但是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但是这个战略总体上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的。
张三笑道:“我也是纸上谈兵,胡乱说说先生不必当真,先生新来今日我为先生接风洗尘。先生请。”
饭桌上,张三给闻焕章介绍了杨泰等人,大家相互见过,闻焕章也没有什么架子,大家天南海北的聊天,相互说些往事,一顿饭吃的非常融洽。
饭后张三安排好闻焕章先休息一下,明天再开始上课,等到史文恭和林冲来了之后,说了一声,就往城南而去了。一直以来,张三出门全靠两条腿,总是觉得不是很方便,也很耽误时间,张三计划着多买几匹马代步。正好自己又有场地跑马,张三立刻让李四回去再去买四五匹马,作为代步工具。
两人两脚不停,下午三点多钟总算到达猴子打听过的宅院附近,只见汴河河提比五丈河高了快一半,两人爬上河堤观察,只见这片宅院独立于村庄之外,占地并不是很广,只有前后两个院子,但是院子外边的田地确不少,而且河边也修建了一个小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