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呢?”
扬益斜倚在椅子里,身子懒散地向后靠去,眼神莫测地望着周妖娆问道。他心底在冷笑,“该来的终于还是来了。”
“我请你喝酒吧,怎么样?”
周妖娆适时提出了邀请,迈出自己计划的第一步。
“嗯?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你这样突然请我喝酒,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啊。”
扬益紧盯着她,留意着她眼神里的每一种细微的神色。
“以前人家有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喝酒就当我给你陪罪了。给人家一个面子,答应人家啦,好不好?人家可是第一次请男人喝酒呢。”
周妖娆媚媚嗲嗲地说道,声音甜得像搀了五百斤大白兔奶糖。
不过,她说的确实是事实,长这么大小,她还真没这样主动地请过哪个男人喝酒,这也算是给足了扬益面子了。
“噢,看来,我真应该感觉到荣幸呢。”
扬益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得有些狡诈的感觉,让周妖娆心底那种慌慌的感觉再次浮了上来。
“其实,也不是。唉,有时候寂寞不过是时间撒的谎,我只是觉得一个人呆着没意思,只想找个人说说话,喝喝酒,排遗一下空虚的时间而已。你别多想,我没有恶意。”
周妖娆虚实并济地说道,不过,言为心声,多少也暴露出了一点儿她现在的生存状态。
其实,城市里的人都是这样,在一片钢筋水泥的包围下,生存空间被挤榨得日益狭小,让人很累,又很无奈。
“呵呵,我并没有说你有恶意啊。不过,如果我要说没心情,不想去呢?”
扬益眼神里有一丝讥讽一闪而过,淡淡地笑了。
“你……”
周妖娆头一次请人喝酒却遭人拒绝,真有些下不来台了。
“扬益,这样拒绝一位女士的邀请,是很不礼貌的。”
周妖娆恨恨地说道。
“不礼貌?呵呵,我倒是觉得,如果我不想去而你硬逼着我去喝酒才是真正的不礼貌,您觉得呢?”
扬益蓦地抬起头来盯视着周妖娆,眼睛突然间变得异常明亮起来,仿佛能解读一切,诠释一切,看破一切。
“好了,好了,不去就不去吧,我突然间发现,其实你这个特没劲。”
周妖娆在这种眼神的逼视下有些不敢正视扬益的眼神,很没趣地跳下了办公桌,忿忿地说道,扭头就走。
“不过,扬益,我好像记得你是两个月没来上班吧?按照公司的规定,无故旷工十五天就是自动离职,做开除处理。可是你不但没事人儿似的回来上班,而且还领了两个月的全资,这好像有些不符合规定吧?!
虽然吕主任是个好人,不过,做为财务助理,我觉得很有义务也很有必要将这件事情上报总公司,到时候,如果吕主任这个好人因为你而受到些牵连就有些不值了,你说是吗?扬益。”
向着扭着小腰肢走了几步,周妖娆突然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回过头来向着扬益媚媚地一笑,琅琅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报复性的快感。
“该死的鬼女人。”
扬益有些愤怒,却无可奈何。
“好,我就看看你倒底想耍些什么把戏。”
他心底忿忿地想道,站了起来,“周妖娆,我觉得你的提议不错,走吧,咱们喝酒去。”
“小子,你终于还是上套了。嘻嘻,跟本小姐比起来,你还是嫩了点儿。”
周妖娆心里得意地笑了,同时,有一种并非报复即将得逞的喜悦悄然涌上了心头,她一时间倒也弄不明白,倒底是因为扬益答应了自己的邀请而高兴,还是因为自己成功地威逼利诱展开了预谋已久的计划的第一步而得意。
总之,这种情绪很复杂,复杂到她自己对此也是稀里糊涂,弄不清楚。
其实浪漫不是一种罪过,可是如果非得在浪漫的头上戴上一顶阴暗晦涩的帽子,浪漫就成了人尽可夫的娼妓。
无可否认,酒吧这种地方最会营造一种光怪陆离的气围与环境,将人心打散,散成一把细沙,缓缓地被暗黑之神的手撒入殷红的酒杯里,然后,就会有某种血般浓稠而亢奋的情绪在这种环境中逐渐发酵,氤氲出来,混合成某种催情的激素,尽情地在迷离的灯光下释放,让蛇般扭动着身体的男女们更加混乱不堪。
沙拉?布莱曼那空灵的嗓子在这个灯光昏暗的酒吧中变了味儿,无论怎么听,那首吟诵女人梦想的月光女神都像是在轻哼着床调的荡妇,这种酒吧真是一个尽情展露勾引与诱惑魅力的好地方,一夜情如果不能在这里大行其道可真是天没天理,人没人性了。
“扬益,这地方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