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天了,陈登方才赶到许昌。
“陈登见过曹公。”陈登见到曹操,对着曹操微笑一礼:“冒昧来访,还望曹公莫怪。”
“元龙何来此言,早闻元龙有辅国之才,可惜无缘得见,今日元龙能来,操求之不得,快快入座!”曹操朗声笑道。
“谢曹公。”陈登微笑一礼,随后入座。
“元龙此来,可是受了温侯之命前来谢表?”程昱看着陈登,微笑道。
“在下此来,乃是私自前来,并未受他人之请。”陈登苦笑着摇了摇头:“如今吕布于我陈家日渐疏离,已不复此前信任。”
“这是为何?”曹操和程昱同时皱眉,吕布是傻了?在徐州敢不给陈家面子。
“此事还需从吕布嫁女说起。”陈登将吕玲绮逃婚找了楚南,到楚南一点点改变吕布想法,逐步开始抓住徐州命脉一一详述,末了,认真的看着曹操道:“曹公,吕布,豺狼也,勇而无谋,轻于去就,如今身边却出现一可以左右吕布心思之人,其患更甚从前,宜早图之!”
曹操点头道:“吾亦知那吕布狼子野心,诚难久养,然其武勇冠绝当世,吾麾下众将难敌,若征讨徐州,恐难速胜。”
陈登笑道:“曹公,登有一人举荐,有此人相助,或可力压那吕布。”
“哦?”曹操闻言看着陈登笑道:“元龙所荐何人?”
“曹公此前所封豫州刺史刘备,玄德公。”陈登笑道:“那吕布虽勇,然玄德公两位义弟亦有万夫不当之勇,若有他二人相助,配合曹公麾下精兵勐将,何愁不能诛除吕布?”
“玄德之能,吾自知晓,不过玄德心怀仁义,不愿再令徐州起了战端。”曹操摇头叹道。
这次他兵败南阳之后,回到许昌,刘备便向他请命代他征讨南阳,曹操这几日也在思索此事。
“竟有此事?”陈登闻言皱眉思索道:“若曹公不弃,登愿为说客,说服玄德公助曹公讨伐徐州。”
“元龙既有此意,便去一试。”曹操呵呵笑道,他现在一大堆事情要忙,暂时没有出兵徐州的意思,而且南阳拿下之前,他实在不敢轻易向徐州进军,尤其是这次还得罪了张绣,许昌一旦空虚,张绣很可能杀来。
至于让刘备去打南阳,自己去讨伐吕布更不现实,无论张绣还是吕布,都是需要全力才能拿下的,就算刘备厉害,万一他败了又该如何,那时候张绣顺势东进,曹操又正好跟吕布开战,腹背受敌之下,怕是不但拿不了徐州,反而要丢失许多地盘。
只是南阳兵败之事实在难于启齿,既然陈登想去游说刘备,便让他去吧,让刘备间接告诉他,也能让自己少些尴尬。
“既如此,在下便先行告辞。”陈登起身道。
“不急一时,元龙方来,正好今夜设宴爲元龙洗尘。”曹操挽留道。
陈登想想也是,也未推辞,应了下来。
曹操喜陈登才学,跟他越谈越投缘,不觉间,已至傍晚,正想着人设宴,却见许褚进来,对着曹操一礼道:“主公,城门校尉急报。”
说完却没再说内容,而是看了陈登一眼。
“在下先行告退。”陈登起身对着曹操一礼。
“元龙且去歇息片刻,稍后你我定要畅饮几觞。”曹操笑道。
陈登点点头,转身离开。
“何事?”曹操见陈登走远,这才看向许褚。
“吕布派来的使者又来了。”许褚躬身道。
“哦?”曹操来了兴致:“可曾说是何人为使?”
“报说是下邳楚南。”许褚刚才丢了丑,这次特地将对方来路记清。
“楚南?”曹操闻言有些诧异的看了许褚一眼:“呵,来的还真快。”
方才陈登的叙述中,这个楚南分量可不轻。
“可要末将去……”许褚做了个刀的手势。
曹操:“……”
程昱:“……”
“你个莽夫,人家可是使者,两军交战尚且不斩来使,人家千里迢迢跑来你与我说要砍了人家?”曹操笑骂道。
“那我不是听主公准备攻打徐州?”许褚不解道。
“谁与你说的?就算要打,也没砍人使者的道理,快下去,命人好生接待,休要怠慢了人家!”曹操摆摆手不耐烦地道:“记住,客气一些,礼节定要周到!”
“末将领命!”许褚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匹夫!”曹操好笑着看着许褚离开的背影,转身回去,准备更衣饮宴。
“主公,何不将那楚南招来一同饮宴?”程昱笑问道。
曹操想了想道:“不必,吕布已对陈家生了戒心,还是莫让那楚南知晓元龙在此。”
陈登或者说陈家以后说不定就是曹操埋在徐州的内应,此刻若让楚南知道陈登无故来许昌,反而会让陈家在徐州更难过,在曹操出征徐州之前,他跟陈家的关系还是莫要暴露出来为妙。
“主公所言甚是。”程昱想了想,也觉有理,点头笑道。
当下,曹操更衣带着程昱和许褚一并往宴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