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以为这已经是最大的悲剧,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他不仅害了一个女人,还害了一个孩子!
拿从未见过的妹妹出生后,没有遗传到母亲的美貌面容不说,脸上还长了一块青色的胎记,一出生就不让人喜欢。
柳兰的母亲是村里德高望重的蛊婆,这是她的亲外孙女,但是她却不得不把那孩子从小给关起来,就像是养一头猪,一条狗一样养着。
不是嫌弃,而是妹妹身上带着一种奇特的蛊毒,叫做人蛊,就算是蛊术老辣的柳婆婆都没有办法破解。
寻常人只要接触到妹妹,过不了多久,身上就会起水泡,然后流脓,最后溃烂,虽然不致命,但是却能让一个人变成丑陋的怪物!
我的泪水忍不住从眼眶中流出,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前些日子还答应过爷爷以后再也不流泪,可是我还是没忍住。
我把头埋得低低的,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去面对这村里的人,怎么去面对我那身世可怜的妹妹。
中年大叔一袋烟抽完,将烟斗在一边敲了敲问道:“你父亲呢?”
“死了,十六年前就死了。”我咬着牙木讷地说道。
他没有中蛊毒而亡,却落了个掉下悬崖死无全尸的下场,或许那就是他这件事的报应吧。
中年大叔长长叹了一声:“哎,一切都已经是往事,赶紧休息吧,明儿早上我带你去找柳阿婆。”
说罢,中年大叔走到屋子角落的草席上,躺着睡了过去,二楞拍了拍我的肩头道:“一鸣,这事想开点,都过去了。”
我吸了吸清鼻涕,摇摇头故作坚强道:“没事的,你赶紧睡吧,我自己坐一会。”
二楞长叹一声,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我心里一遍遍地回想着刚才听来的往事,每想一遍,心就会加痛数倍,如刀割,如火烧!
一宿我都没睡,就这么呆坐在篝火旁,中年大叔早上的时候,起来熬了一锅粥,给了我一碗,但是我怎么都吃不下去,没有一点儿胃口。
饭后,中年大叔带着我和二楞出了屋,朝后山走去。
没多久我们到了一片竹林,竹林里有间竹屋,屋子外用土墙围了一个院子。
中年大叔敲了敲竹门,朝院子里喊道:“柳老,我是德贵,您在家吗?”
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一个苍老干瘪的声音:“来了。”
竹门打开后,一个佝偻着腰,脸上满是脓疮的老太太出现在我们眼前,她看了德贵叔一眼,然后将视线挪到了我和二楞的身上。
随后开口问:“这两位是?”
“秦成的儿子。”德贵叔脱口而出,这时候柳老太太的眼中透露出冷厉之色,直勾勾地盯着我和二楞。
我噗通一下跪在地上,把头猛地在地上磕了三下,哽咽地说:“我是来替父亲赎罪的!”
说完这句话,我的眼泪大滴大滴落下,落在布满灰尘的泥地上。
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孽债,他走了,我作为她的儿子,自然得把一切扛下来,这是他的罪,但是这时候也是我的罪。
柳阿婆许久后才开口:“那负心人呢?难道他自己不敢自己来面对这一切!”
我摇摇头道:“他不能来,十六年前就死了,尸体都没找着。”
柳阿婆又没说话,好一会之后挤出三个字:“进来吧。”
我起身跟着她走进院里,才进去便发现院里的石桌旁坐着一个女孩,头发乱糟糟的像个鸡窝,脸上半边脸都是青色的胎记,穿的衣服破旧不堪。
她手里拿着一只小黄鸡,不停地抚摸着,嘴上念叨:“小黄黄,你快快长大,陪姐姐好不好。”
她说话的语气像个傻子一样,脚上套着一根拴狗的铁链,长度来看,她的活动范围也就这个院子而已。
看着她,我喉咙堵得慌,难受得喘不过气来,一直觉得自己过得很苦,但是却没想到,对于她来说,我真的很幸运!